於是他們借著去縣城賣山裡特產的由頭,去尋找有沒有能人異士來幫忙看看這究竟怎麼回事。
村裡本來基本上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就要去一次集鎮或者縣城兌換東西,所以柳家的行動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直到五天後,柳父從縣城帶回來一個據說是在外遊曆的修道者,小魔頭和崔庸庸才覺察到事情不妙。
枔靖也不知道那兩個小魔頭藏在這個世界的什麼角落,都怪她追來的時候隻查了兩天便遇到那個剛剛寄身在一個小乞丐身上的魔主。
據那家夥說,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小乞丐是因為他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看出這家夥身上的氣運逆天,不久就會得到貴人相助,然後不僅是權力還是實力都青雲直上……
枔靖說:看來你那特殊手段也不咋樣嘛:不然為什麼看不出他會被她抓住呢?而且很快就會被煉化了。
那魔主便說,如果沒有她這個外力插手的話,劇情肯定會按照他說的那樣運轉。
枔靖就說:那你又是什麼力?
魔主:……
魔主迫切地表示願意當枔靖的小弟,以後唯她馬首是瞻。
枔靖說她不需要小弟,能跟在她身邊的都是夥伴。所以你還是安心去死吧。
魔主又說他還有一個小弟,隻要她放他一馬的話就告訴他們寄宿宿主的地方。不然那兩個小魔一旦在這裡站穩腳跟成長起來就有很多無辜人受到傷害。你既然是土地神又如此悲天憫人,定然不願意看到那麼多人被牽累的。
枔靖隨口應了,然後魔主便說了個地方。接著小葫蘆仍舊把他煉化了——枔靖也不算食言:她沒有動手,是小葫蘆自己的決定。
枔靖其實對這魔頭並不信任,但…人家已經說出地址了總歸要去看一看的。
於是,她毫不意外地撲了個空。
但,枔靖也發現了很多問題:這個世界…就像鬨著玩兒一樣。
一路上發現很多與這個時代背景格格不入的東西——原來是因為那偽地府在這裡設置了結界,強行將一部分魂魄引入偽地府中,擾亂了這裡的秩序,出現規則破綻,以至於讓很多魂魄有機可趁,有的不入輪回。
若是正常世界的話不如輪回就隻能當孤魂野鬼,但這裡法則鬆動,不入輪回竟然可以在合適時機寄宿到彆的身體,甚至占據一個胎兒等等。
更有從其他時空穿越而來的魂魄……
大概是因為這些魂魄都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以及固有的認知,就算是有了身體,甚至還是從胎兒就寄宿了,但他們對新的身體並沒有歸屬感——
畢竟已經穿越過一次或者多次,於他們而言已經掌握了穿越的密碼,這個身體不行換一個就是,這個人生玩夠了再找下一個。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隻是借這個身體來放縱自己的**,實際上並不認同這個身份更不不會從心底去接納這個身份的親人朋友等等。
覺得彆人對他們好是理所應當,畢竟這個身體是他們的親人。但若是稍有不好的地方立馬充滿敵意,覺得他們不配當他/她的親人,然後展開報複……
所以她看到很多逆子逆女,家人反目等等,便是這個原因。
本來平和的世界充滿了戾氣和負能量,長此以往,這個世界就會陷入徹底混亂中。
枔靖對於這些人也沒有更好解決辦法。
直接將他們魂魄抽了吧,那這個人就是行屍走肉,也會成為其他孤魂野鬼的溫床,更是禍事不斷。
連人帶魂魄一起滅吧,那這樣的殺戮也太重了。而且會牽累無數家庭……
到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垮掉,被她這麼一折騰倒真如了那些野心家的願了。
於是她想到了,收在拐杖空間儲物格裡的那一大鍋濃湯。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湯汁給這些人正合適。
因為有身體,隻要身體喝下去了,也不管那些寄宿身體的魂魄願不願意都得接受。
……這一路過來,枔靖但凡看到那些並非原生靈魂的,統統賞賜一碗固魂湯。
兩個多月過去,這個世界幾乎被她走了個遍,然後來到這個縣城中歇歇腳後繼續搜尋那一個漏網之魚。
她遇到一個到處向人打探道人消息的中年農夫。
其實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正統的修煉者了,據說在幾百年前一次正邪大戰毀掉了根基。
此後在一些殘餘勢力運作之下,一切都毀了。
也正是因此才給那些穿越者創造了溫床——若是有修煉者在,那些外來靈魂也不可能那麼囂張了。
枔靖進入楊樹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又仔細嗅了嗅,奇怪了。
為什麼她明明感覺到這裡氣息不對,可並沒有發現魔氣或者其他穿越魂魄的氣息呢?
難道這個自稱柳柱生的人騙她:他家姑娘並非“撞邪”,而隻是得了某種罕見病症?
拐杖空間裡,巫靈突然哢噠哢噠給枔靖傳音:“……這裡的地靈氣的確有問題…不過,具體的我也感應不出來了。”
枔靖嗯了一聲,既然巫靈也覺察不妥,那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隻不過被什麼東西給壓製或者掩蓋住了。
來到柳家,一家人正在家裡和和樂樂地包餃子。
在看到當家人回來時滿臉喜悅,視線移到穿著長衫肩膀上扛著褡褳的枔靖身上,立馬會意過來。
都很默契地前來迎接。
但唯獨一個人顯得很另類——柳三姑娘在看到枔靖跨進院門那一刻,整個身體頓時僵立原地。
柳柱生招呼枔靖先坐下歇歇,然後被其妻子拉進內房說話。
柳家還有兩個姑娘一個小子,一邊打量著枔靖,一邊給她倒水,然後圍攏來問東問西。
因為是瞞著柳三姑娘的,所以說話都很拘束,也不敢問得太直白。
而柳三姑娘從枔靖進來開始就一直立在那裡。
且說柳母把丈夫叫進裡屋,先是詢問丈夫,這個女娃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究竟有沒有真本事啊。
柳父就說縣城裡好多人家家裡孩子或者某人異常,都是她給治好的,靈著呢。
然後柳母又有些猶豫又有些擔憂地說:那個…其實你走的這幾天老三愈發的懂事了,也沒像以前那麼整天冷著臉了,也不頂人了…我看,其實……老三現在這樣…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