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年多過去仍舊那個樣子。
她“看到”裡麵的人為了生存而做出的努力,或摳門,或陷害,或爭吵,但在某個契機下也會不知不覺中修複好關係,有什麼事,剛剛吵過的鄰居也會來搭把手……
恣睢中帶著溫情,而溫情中又暗藏著冰渣子。
然而,這一次,枔靖轉了兩圈回來,距離第一次看這個地方已經兩年過去了。
她發現傻蛋和寡婦之間竟還是那副曖昧不清的狀態,呃,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反正按照她的想法,要是沒那啥的想法,總是跟對方搞曖昧乾什麼?這不是耽擱人家麼。
傻蛋倒是很想娶個媳婦生孩子,正因為寡婦對他經常曖昧,讓他覺得自己很有機會,所以各種討好。但,對方表示因為上有婆婆下有小孩……
周圍鄉鄰看的很清楚,這寡婦就是想吊著這傻蛋幫她養婆婆養孩子呢,你這樣不是耽擱人家一輩子麼?
於是不管是出於對傻蛋的同情,還是想討好獲得某些利益,給傻蛋介紹了對象。
結果是,每次這寡婦都會出現,表現得和傻蛋之間不清不楚的樣子。
女方一看,這哪敢嫁啊?都黃了。
所以,實際上這件事在枔靖這個上帝視角之前就已經拖幾年了,都是這麼過來的。
枔靖就輕輕歎口氣,罷了,人生百態,這個世界的秩序還在,雖然沒有神明,但仍舊是功德值天道的體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們願意周瑜打黃蓋是他們的事。
枔靖掃了一眼,然後又繞著這個世界飛了一圈。
一年後,枔靖再次會到原點。
算來,她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三年了。
她就等著試煉任務的對話框。
等啊等,對話框還是沒有跳出來。
第四次看向那片民居,她發現那對寡婦和傻蛋還在糾纏不清……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好像這裡的所有人幾乎都有點…總之,若是枔靖以現在的思想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肯定很鬱悶。
這些人怎麼這樣啊?憑什麼把人家當工具牲口使喚啊?這人也太笨了……那人太陰險了…還有那誰誰也要不得……
唉,真是越“看”越覺得心塞塞的。
第一次“看”著還無所謂,還能淡定應對。
第二次也能安慰自己,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
第三次,告誡自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可是第四次,枔靖感覺意念中有一隻小惡魔在蠢蠢欲動,這些人和事都讓她無比的煩躁,想要將這些改變,想要讓那些吸血的人遭到報應,想要讓那些壞人得到懲罰,想要……總之,她意念中無比想將這一切看著不爽的東西清除掉。
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與此同時,一個念頭浮上來:難道這次試練目的是讓她…改變這一切?
可,她隻是一縷意識,一縷帶著上帝視角的意識而已,怎麼去改?
難道親自下場搞事情?
她發現當這個念頭起來時,這個世界果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
仿佛間,這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如同一張巨大的沙盤,上麵一草一木包括所有的人都可以任由她的擺布。
枔靖莫名感覺到一陣惶恐,這種感覺太……意外,還有說不出的刺激。
為什麼一開始她對這個世界並沒有麵對沙盤的感覺呢?
枔靖沒有立馬擺布這個“沙盤”,而是仔細思考這裡麵的問題。
雖然她現在擁有隨意掌控這個世界的權力,但,這些畢竟都是真實的,都涉及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生動豐富的人生,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的就是他們一輩子!
枔靖想了好一會,她大概有些明白了:因為一開始她隻是把自己當做這個世界的“過客”,隻是旁觀,就算看到有些事情與自己的三觀不合,也沒有想要去改變的想法。她作為旁人,沒有經曆過彆人的一切,也沒有切身處在彆人的環境中,自然就沒有資格去指指點點人家為自己生活所做出的“努力”。
可是,現在,她因為遲遲沒有找到完成試練的切口,便下意識地想到是否是因為沒有改變這樣不協調的人際關係?
於是,這個世界便在她意識中變成了一個超級“沙盤”。
枔靖小心翼翼,地想著讓這些人做出一些改變。
比如不要無底線地曖昧,不要背後構陷舉報……
而後,她便看到裡麵的人果真開始改變。
枔靖頓時一驚,她發現這些她想要讓他們改變的人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了,而是一個全新的靈魂。
他們鑽進傻蛋的身體,新的靈魂果真按照她的“想法”,不再為了享受與寡婦的曖昧,而無底線地被對方壓榨和包容寡婦的孩子。
本來在物資極度匱乏中,寡婦一家因為缺少了傻蛋的資助變得非常艱難,而寡婦也在這樣更為極端的條件下變得更…如果說以前隻是自私,但總歸來說也是通過自己出賣了一些東西為自己和家人換得一些好處,而現在,自私中帶著極強的惡意。
而其他人也因為這個傻蛋的改變而變得……怎麼說呢,本來還算和諧的社區環境充斥著冰淩子。
那些自私的被懲罰,包括那些沒有教育好的孩子竟然也遭到“報應”,充斥著淒涼而冷漠的氣息。
枔靖看著逐漸惡化的環境,心中驚愕,她是想讓這些人改變,想讓大家不要吸彆人的血,不要構陷彆人,為什麼結果會變成這樣?
她發現,當看到那些人過的無比淒慘時,她並沒有感到這些自私自利的家夥遭到報應而爽快,反而是無比的後悔。
因為,整個世界的氣息因為這個小蝴蝶的連鎖反應而改變,原本的生機勃勃中竟然升起了很強的不安的氣息。
她隻能連忙止住。
叮:試練二層,失敗次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