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縣衙後院粉刷一新, 門窗重新上了漆,糊上新紗,連瓦片也換了一遍。

寬敞的內室如今入目簇新,帷幔床帳緋色一片,往常早已吹熄的燈火正通明, “啪”一聲輕響, 爆開一點橘黃燭花。

屏風後隱隱約約有低吟, 斷斷續續的,女聲極隱忍, 又似難以支應。

邵箐稀裡糊塗的, 不知何時已經躺下,觸及柔軟的衾枕, 她才恍然,自己已被解衣裳。

身上伏著一個精壯男子,粗糙的指尖掌心似有電流, 所到之處, 不管力道輕重, 一律讓她不可抑製地戰栗著。

她麵色潮紅, 眼神迷離, 紅豔豔的櫻唇微微開合,蹙眉在艱難喘著氣。

“阿箐?”

最後,魏景重新與她麵對麵, 他呼吸很重, 額際沁出薄汗, 青筋微微跳動。

他竭力壓抑著血脈中的鼓噪,喉結急促滾動幾下,細細端詳著眼前人:“阿箐,你看著我。”

喚了幾次,邵箐才睜開眼,一雙杏目盛滿水光,定定看著眼前眉目英挺的俊美男子。

已瀕臨爆發邊緣的魏景,這才倏地一沉身軀,堅定而有力地占有了他的妻子。

疼,澀澀地疼,難以形容的不適。

邵箐蹙眉,一滴生理性淚水溢出,順著眼角滑下,浸潤了鴉羽般的鬢發。

隻這一瞬間,她在魏景眸中看見狂喜。

沒錯,魏景確實狂喜,他終於徹徹底底將她變成自己的妻子,名副其實,再無任何商榷餘地。

他心中最後一絲不安終於徹底褪去,湧上心頭占據感官的是極致快感。

隻邵箐秀眉緊蹙,明顯極之不適,他深吸了一口,俯身吻住她,細細安撫,儘力放緩速度。

銀白的月光如往常一般,悄悄爬上窗欞子,從窗紗中濾了進來投在帳子上。

隻今夜,紅燭旺旺燃燒,月光都黯然失色。

無人修剪的燭花又“啪”地一聲,爆出一朵橘黃的,月色皎潔,夜色尤長。

……

邵箐初時還有些歡愉,隻漸漸地就難受起來,逐漸到咬牙苦忍,最後她不顧一切地捶打,哀求他快快結束。

他終於要結束了。

最後關頭,他抽身而出。

很明顯,魏景雖堅持圓.房,他並沒有孝期得子的打算,更不會將邵箐置於那般艱難尷尬的處境。

邵箐心頭一鬆,幾乎馬上就陷入黑甜鄉,在意識模糊之前,她不忘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

曾聽聞這事兒適應後就和諧了,也不知真不真?但就算是真的,估計自己也夠吃力的,因為她發現,二人尺寸體力相差甚巨。

她沉沉睡去,一夜沒夢,翌日清醒已天色大亮,睜眼入目大紅色的帳頂,還有榴開百子的精致紋樣。

她這才醒悟,自己昨天成親了。

呃,還履行了夫妻義務。

腰肢酸疼倒沒有,魏景昨天真的很輕柔,但就是某個隱秘位置有不適,很疼說不上,澀澀的。

“醒了?”

魏景罕見沒有早起晨練或處理公務,一直躺著她身側陪伴她,見她清醒,遂翻身坐起:“辰正了,起了正好用早膳。”

邵箐也擁被坐起,昨夜二人乾了最親密的事,今天麵對麵,她很有些不自然。

身上清爽,寢衣也穿戴整齊,明顯昨夜她昏睡過後,他給她清理過後並穿衣的。

魏景受傷昏迷時,扒衣服穿戴替換她乾過很多次,彼時情況緊急哪裡顧得上羞臊?但如此換上自己,她隻要一想那個情景,臉皮就燒得厲害。

“你……”

她強自鎮定,但緋粉的兩頰出賣了她,粉色一路蔓延,弧度優美的脖頸也染了些,蔓延向下,被雪白的薄綾寢衣擋住。

魏景看了個分明,眸色禁不住暗了暗。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早晨又是易衝動的時候。昨夜他在意她,根本放不開,淺嘗過後曉得了蝕骨滋味,更是鼓噪。

不過他暗吸了一口氣,將躁動壓下,反關切問:“阿箐,你身子可還疼?”

“若有膏子,搽了要好很多。”

事後的藥膏,並不是什麼神秘東西,不管是宮廷還是有底蘊的世家都有自己的方子。原身就有,她陪嫁中不但有方子還有配好的藥膏,隻是從未用過罷了。

因此邵箐也很了解,她立即道:“我不疼!”

雖然極力否認,但和他討論疼不疼這個話題,讓她更加窘迫,話罷她瞪了他一眼。

魏景低低笑了幾聲。

陽光透過窗紗篩進屋內,投在帳子左前方的地麵上,微微映在他的臉上。邵箐發現他眉目舒展,少了平素的肅然,也沒了近日的那種隱隱的緊迫感。

魏景輕鬆了很多。

邵箐心頭驀然一軟,她最知道他是有多孤寂的,那種沉浸在無邊黑暗中的孤寂。

其實這樣也很好的,她有了安穩生活,不需再要多思多慮;而他有了伴侶,不需要再獨身向前。

他們都是孤單的人,繼續互相扶持著結伴同行,也是很不錯的。

她心頭軟和,衝他一笑:“我真不怎麼疼,隻有一點點,你彆擔心。”

笑靨如花,溫熱和熙,魏景胸腔一暖,唇角也不禁挑起,定定凝視她片刻,他握住她的手。

“嗯,那就好。”

他展臂,將她擁入懷中。

非常熟悉的懷抱,邵箐側臉貼著在他的頸窩,靜聽血脈有力的搏動聲,前段時間的所有的忐忑和踟躕係數褪去,心間一片安寧祥和。

......

“夫君?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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