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吃完麵,可能有些辣的緣故,嘴唇紅潤潤的,因他的打量,臉上似乎還露出疑為羞澀的表情。
“怎麼啦?”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大好意思的看著他問。
莊白宴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上了,“你……算了。”
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麼,但一想,又覺得自己可能白費力氣,就算他說了,以她那堪比城牆的臉皮,不僅不會相信,恐怕還會覺得他彆有心思。
隻一句,“我周末來接你。”
聲音雖然溫和,但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
“哦”
段清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也沒好奇問,似乎吃飽了,將飯盒收起來扔到旁邊垃圾桶裡,然後隨手拆開茶幾上的飲料喝,喝了兩口,似乎不死心,掙紮著道:“我覺得吧,您去哪兒都帶著我,這樣會不會太打眼了?整得我跟紅顏禍水似的,會不會影響您的形象……”
偷偷拿眼看他,哪知一抬眼,便對上莊白宴深沉的目光,段清吟頓時舌頭打結,心虛的轉了轉眼睛,怕被誤會自己消極怠工,頓了下,話立馬在嘴裡拐了個彎,非常口不對心道:“呃……其實我都可以啦,去就去嘛,也挺好的,能夠陪著您參加老太太的生日宴,我覺得十分榮幸。”
說完,臉上還擠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
莊白宴似有若無的點點頭,漫不經心站起身,朝段清吟這個方向走過來,近了後,輕輕晃了下手上的杯子,茶葉浮浮沉沉,男人垂眼看著,然後視線轉到段清吟身上。
這會兒她又換了個姿勢,似乎剛才那個盤坐的姿勢有些不舒服,現在將兩條腿伸出來搭在茶幾上,見他過來還有意縮了下腳。
腳白白嫩嫩的,每個腳指頭都圓潤可愛,指甲蓋處還泛著健康的粉色,莊白宴想到當初握住的手感,拿著杯子的手不經意動了動,輕輕摩挲了下手柄,斂下眉眼,然後微附身將手上的杯子放在幾子上。
站起來時,抬眼看了下段清吟,臉上神色溫潤,眉眼柔和,也沒說什麼,隻留下一句,“我過幾天再來。”
說完,目光在段清吟白嫩的腳上掠過,人轉身走了。
段清吟沒發現男人的異樣,見他要走,忙收回腳,穿上鞋子送人到門口,等人出了門才裝模作樣挽留,“要不坐會兒再走嘛,天有點……”
莊白宴回頭看了她一眼,段清吟聲音戛然而止,生怕他真的不走了。
男人個子很高,站在狹窄的走廊裡略顯得有些不入,走廊裡燈光昏黃,映著俊美分明的側臉,能看到睫羽彎出一點弧度,瞳孔烏黑黑的,近些距離看,發現他不管目光落在哪裡,眸子裡都會帶著一絲絲沁著水的溫柔。
但段清吟知道,這樣的溫柔就像泡沫一樣不真實,根本不達眼底。
莊白宴輕笑了一聲,突然伸出手,在段清吟詫異的眼神中撩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臉頰,眸子微深,在段清吟抬起頭前先移開了視線,神色自然的收回手,“沒事多看看書吧,彆老是胡思亂想。”
“......”
什麼叫彆胡思亂想?
怎麼感覺在嘲諷她?
還莫名其妙讓她看書,她是看書的哪種人嗎?
抬起頭一臉古怪的看他。
“......”
莊白宴啞然,最後什麼都沒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人消失在走廊裡後,段清吟才關上門,然後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人今天過來乾嘛?
就是為了通知她老太太要過生日了?
直接讓他助理電話聯係一下不就行了嗎?平時也沒見他這麼鄭重,段清吟有些摸不著頭腦。
助理從廁所裡出來,剛才燒完水她就躲起來了,不想當電燈泡,這會兒聽到關門聲才出來。
其實剛才她悄悄開了道門縫偷看,也因此,心裡萬分慶幸自己躲起來了,瞧瞧她看到了什麼?
段清吟和莊白宴的關係她也是知情人,就像許姐那樣,一直沒往其他方麵想,畢竟段姐除了一張臉好看,身上優點著實不明顯,莊少看著不像是那麼膚淺的人。
但剛才,她明顯感覺兩人之間不是那麼回事,尤其是那位莊少爺,看著段姐的眼神,一點都不簡單。
助理抬頭看了眼不遠處一臉不爽的段清吟,沉默了一下,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根據她最近的經驗表明,以段姐這麼能作妖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恐怕得闖禍。
段清吟不知道助理所想,小腦袋瓜子不大夠用,她越想越覺得今天的莊白宴有些反常。
偏偏她又不知道莊白宴反常的原因在哪兒,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最後跑到莊白宴剛才坐過的地方尋找蛛絲馬跡,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看,還拿起他剛才喝過的杯子認真研究。
最後不放心,將整個房間可疑的地方都查看一遍。
完了,皺著眉頭思考,最後一拍巴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扭過頭對助理急道:“這人好陰險,他是在玩攻心計,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想讓我對他死心塌地、做牛做馬……”
似乎覺得自己猜測十分有道理,臉上神色大怒,轉身朝著門口方向叉起腰,“啊呸,想得真美!”
助理:“......”
突然有點同情莊少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