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案驚訝得張開了嘴, “這……”
“看清楚了嗎?”洛蘭特意把手舉在蕭玉案麵前,“我是不是顧樓吟他爹?”
蕭玉案抓住洛蘭的手,對著光線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最終不得已的承認, 是他搞錯了。
蕭玉案笑著賠罪:“大叔恕罪, 我是覺得顧杭全然不在意他這個兒子, 你又對顧樓吟那麼好,那麼緊張他,我會想歪也在情理之中。”
洛蘭冷哼一聲, 道:“對一個人好, 難道就一定要是他的親人?”
蕭玉案深以為然:“說的在理。感謝大叔又給我上了一課。”
洛蘭臉色稍緩,“還請蕭公子日後休要再提及此事。”
蕭玉案點頭如蒜搗,“不提不提。”
蕭玉案回到房中, 方白初迎上來, 問:“少尊主, 情況如何?”
蕭玉案搖搖頭, “無事發生。”
方白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少尊主定是話本看多了, 也不想想, 堂堂天下第一劍的閣主,會替彆人養兒子?還讓他做少閣主?”
蕭玉案還是沒死心, 看著手中的瓷瓶, 道:“若能讓顧杭也來試試就好了。”
方白初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乾笑道:“少尊主不是認真的吧。”
蕭玉案捏了捏眉心,道:“你讓我想想。”
蕭玉案還未想好接下來的計劃,顧樓吟先有了行動。
一大早,蕭玉案尚在睡夢中, 被窗外一陣喧囂之音吵醒。他下床披上狐裘,走到門口,倚著門扉看熱鬨。
顧樓吟立於庭院之中,似乎要出門。洛蘭攔在他麵前,眉頭緊蹙;方白初站在一旁神色窘迫,對上蕭玉案的視線,雙手一攤,無辜又無奈。
洛蘭慍怒道:“你是忘了醫修的話?你再不好好調養,就隻剩下十年可活了!”
顧樓吟道:“記得。”
“記得你還亂跑!”洛蘭氣急敗壞,“你招魂的損耗尚未修複,你還想去哪?”
顧樓吟道:“有事。”
洛蘭哽了一下,試圖和顧樓吟講道理:“顧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乃為忘年之交。你送了我們無情華,作為回報,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可直言相告,我們師徒三人定然義不容辭。”
洛蘭說了這麼一大串,顧樓吟的回應還是隻有兩個字:“不必。”
洛蘭憋得臉紅脖子粗,蕭玉案懷疑他快被氣得吐血了。
顧樓吟大概也有同樣的想法,好心又補充了一句:“此事,是他的心願,惟有我能圓。”
洛蘭一愣,朝蕭玉案看來,用眼神質問: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蕭玉案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這段時日,多謝前輩照顧,就此彆過。”
洛蘭急道:“顧樓吟,你……”
“師尊覺得顧公子是會聽勸的人?”蕭玉案淡道,“讓他去罷。”
顧樓吟最後看了眼蕭玉案,越過洛蘭,走入茫茫風雪之中。
三人一同目送他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洛蘭轉向蕭玉案“興師問罪”:“你肯定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蕭玉案不置可否。
洛蘭沉聲道:“你在利用他。”
解釋的話到嘴旁又咽了回去。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結果都是利用了顧樓吟,他無話可說。
洛蘭本就不是脾氣暴躁之人,蕭玉案這般默認,他反而說不出重話了。他認輸般地歎了口氣,道:“罷,你和他之前的事我管不著。但你必須告訴我他此行的目的,若你是讓他去犯險,我也好去護著他。”
蕭玉案不以為意,“以顧樓吟現在的本事,還需要你相護?”
洛蘭雙目瞪視著蕭玉案,既驚詫又失望,“看來你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你犯險,袖手旁觀,不管不顧了?”
“我想怎麼對顧樓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蕭玉案道,“不過大叔可以放心,顧樓吟此行不會有事。搞不好還會因此得福,除去一項心魔。”
“你如何能保證?”
蕭玉案笑了笑,“因為,我會看著他。”
洛蘭愕然,“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