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飈
還有……
太特麼過癮啦!
炎顏強忍住蹦起來去擁抱自家大門兒的衝動,深深看了須彌境一眼,身形一晃,如一道赤金色的流星,逆著狂暴的氣流衝向下方。
她趕往的方向,是徹底被毀掉已成一片焦土的夜霧荒野。
古老莊嚴的術咒仍在繼續,整個空間因為氣息失衡,一時間狂風漫卷飛沙走石。
幻境裡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痕被失衡的氣息粗暴撕開, 就像無數張妖怪的大口同時吐納, 吞吐出暴躁的氣息,頃刻將幻境原本的容貌徹底顛覆。
摩訶洛伽卷著載了老鼎,邢玉堂和絲絲的葉片,奮力向著被須彌境撕開的裂痕飛去。
但是因為空間裡突然爆裂的空間縫隙太多,每一個縫隙又有各自不同的氣息流轉,大蛇即便拚儘了全力也幾乎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靠近須彌境的大門,正準備帶著幾人縱身躍入的時候,摩訶洛伽突然看見了旁邊的一張葉片上狼狽趴著的陳真。
到這這種毀天滅地的時刻,陳真也維持不住平日的冷靜,狼狽地被強大的氣流死死壓在葉片上。
他也是幸虧有炎顏的光罩保護,須彌境自動避開了壓在他身上的氣息,不然還不定怎樣狼狽。
看見摩訶洛伽和眾人,陳真用力拍打起光罩。
烈山鼎和邢玉堂雖然也受了影響,但有摩訶洛伽的蛇身保護,比陳真好得多。
這會兒看見他這樣,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就像罵句活該,不過這樣做是不文明的,咱忍著。
摩訶洛伽狠狠白了陳真一眼,偌大的蛇首探了過去。
陳真幾乎淚目,感激涕零的就要說道謝的話。
可是感激話還沒說出口,陳真就看見大蛇突然朝著自己張開了嘴,然後鋒銳如刃的蛇牙直接洞穿了陳真所在的葉片。
在陳真一臉懵逼的表情裡,摩訶洛伽用力一甩蛇頸,就跟扔飛盤似得,直接把陳真的葉片給仍進了石門裡。
在葉片飛盤在空中劃出完美弧線的時候,烈山鼎,邢玉堂三個隱約還聽見一聲悠長的嚎叫。
仍完了飛盤,大蛇繼續儘量保持平穩向石門行進。
烈山鼎,邢玉堂和絲絲相互對視,又沒忍住,笑了。
幻境中
一塊被暴躁的氣流掄起的巨大石塊旋轉著,被狂風狠狠拋向天空,不偏不倚,正砸在還在發呆中的荒的陀螺腦殼上。
荒一點防備都沒有,腦袋被砸地往旁邊一歪,組成下半張臉的那些臉差點給砸散了。
被這一砸,荒才回過神來。
“不!我的幻境,我的世界不能就這麼沒了,絕對不行!”
荒顫抖的陀螺腦袋突然瘋狂地飛舞起來,它的目光在幻境裡掃了一圈,突然向著下麵的某個位置疾飛而去。
這個時候,炎顏已經來到了夜霧荒野的邊上。
在已經徹底枯朽的迷穀樹下,炎顏找到了抱著樹乾,勉強支撐的玉眉先生。
收斂周身淩厲的空間之力,炎顏走到迷穀樹下,伸出手,小心扶住玉眉先生枯瘦的手臂。
“先生,這個幻境就要塌了,隨我出去吧。”
炎顏扶住老人的手臂,卻從其上感受到了些微的抗拒。
玉眉先生不願離開。
炎顏有些意外,不解地看著他。
玉眉先生全憑扶住老樹乾的手臂,勉強支撐住已經油儘燈枯的身體,隻是望著炎顏的目光仍舊慈祥: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我畢生修行走到這裡,亦無怨無悔。隻是這秘境雖破開,可是這一處殘境若不徹底收拾,時間久了或生邪祟,仍舊害人。”
“你趕緊帶著他幾個出去,等你們離開了,我就能放心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