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觀潮在眾人的各色目光裡在原地杵了許久,才緩緩道:“看在同鄉一場, 家父又與白霧殿是故交的情分上,我褚家今日就網開一麵,勉強受下爾等賠償,但,下不為例!”
右長清捋髯嗬笑:“賢侄果然聰慧,懂得見好就收。那今日之事便就此了結了。”
說完,右長清折身就打算過去請示炎顏,看要不要回去。
褚觀潮命人去取那靈石箱子,冷冷道:“不過,下不為例!”
炎顏妙目冷颼颼一瞥:“怎麼?嫌我白霧殿賠你的少了不成?彆不識抬舉,那我們不賠了,來戰!”
褚觀潮臉色瞬息萬變,差點直接撐開防禦結界護住靈石箱子。
然後才發現白衣俊俏小郎君,一個轉身,領著眾人下樓去了。
顯然根本就沒拿這一箱子靈石當回事!
這家夥絕對故意的!
這家夥就故意想看他護住箱子的狼狽樣!
這誰家養出來的破孩子,太氣人了這也!
褚觀潮原本就白得發青的臉色,這會兒青裡發紫了都。
而此刻的炎顏,已經同阿桂等人帶著白霧殿眾弟子離開了觀星樓。
因為人多,阿桂直接撐開葉舟, 乾脆帶著眾人乘坐葉舟回客棧, 免得這麼多人一齊走在大街上,怪惹眼的。
剛才在觀星樓裡不方便詢問,這會兒坐在葉舟上,炎顏才有空與右長清和詹良詳敘。
其實炎顏今天也挺意外。
她並不清楚白霧殿會趕來這麼多弟子。
右長清拱手道:“此事未及與宗主商議,確實有些草率。先前弟子接到承賢的書信,說天悲島恐生事變,另外承賢在信中將商隊遭遇劫掠一事也說了。”
“我同幾個長老商議,我等皆認為,宗主跟大爺天悲島此行多有不利。天悲島實力非比尋常,我等不放心,便挑選了宗門內修為精良的一批弟子,特地敢來為宗主護駕。”
“時間倉儲,沒來得及候宗主回信,我等就擅自做主趕來了。”
炎顏笑了:“我沒跟你們說,也是因為天悲島非比尋常啊。若當真天悲島想對我不利,你們趕來還不是送人頭?”
詹良跟右長清對視一眼,兩人都低下頭不做聲。
炎顏話糙理不糙,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可是來的後悔嗎?
不悔!
讓他們乾瞪眼看著自家宗主身陷囹圄,他們遠遠地躲在宗門裡,吃穿用度白用宗主的血汗錢。
這是人乾的事兒?
兩人誰也不吭聲,全都低著頭,倆老頭兒顯得特彆乖。
炎顏的責備兩人領了,可是想打發他們再回去,不可能!
炎顏也知道這些宗門弟子的心意。
責備完了,仍舊言辭溫和:“算了,來都來了,明日你們便同我一道上山吧,正好我今日揭了虞小閣主的招親榜,帶著你們也一並上去見見世麵。”
兩人聞言,心裡默默鬆口氣,這才明白炎顏為啥這身穿扮,要不是感受到了炎顏的氣息,他們還真認不出來自家宗主。
沈煜雲卻一直麵色不悅。
阿桂看著他:“阿雲你怎麼了?”
沈煜雲看了眼炎顏:“剛才你為何要收了那廝的破爐子,平白又賠給那廝那多靈石,哼!便宜了這家夥!”
沈煜雲說話的視乎,拳頭壓地嘎嘣直響。
一副想揍人的架勢。
看見沈煜雲這樣,剛起身的右長清抬起頭,立馬滿眼惴惴地看向炎顏。
大爺生氣了。
自己剛才是不是太給的太多了?
大爺嫌他敗家了?
右長清往常管錢的時候少,沒經驗,此刻心裡特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