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斧頭內心淩亂的時候,契無忌卻來到斧頭背後,把斧頭緊繃的身體往旁邊一推,直接朝著飛來的茶盅伸出手。
“少主小心!”
“少主不可!”
斧頭和危魑同時高聲提醒,欲阻止契無忌。
可就在那一瞬,契無忌已經把飛向自己的茶盅接在了手上。
斧頭和危魑緊張地衝到契無忌身邊,一左一右看向他的手。
就見契無忌的手完好無恙,那隻突然朝向他們飛來的茶盅,已經被他穩妥地接在手裡。
“這茶盅我認得,姐姐房裡的。”
危魑和斧頭嘴角同時狠狠一抽。
他家少主這是怎麼得罪人家姑娘了?
人走了,人家還把茶盅也一起丟出來。
這得多不待見啊!
契無忌卻完全沒這樣的覺悟。
小心翼翼把茶盞揣進懷裡,就跟收起來定情信物似得。
抬起頭,遠遠地往向炎顏的窗戶,契無忌眼裡的光溫柔極了。
“看來今天把姐姐嚇著了,這件事是我思慮不周。”
說完,契無忌轉回身,眼裡的光漸漸冷下來,嘴角依舊帶笑,卻已經換成了平日裡的富貴懶散樣兒:
“這件事的主要責任,歸根結底還是在布洛。若非他同姹紫勾結,本少主也不會開殺戒,便不會嚇著姐姐。”
“之前本少主念在布洛此行同我等一路,隻抹去姹紫便罷了。可是嚇到了姐姐,這件事就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斧頭,危魑和嫣紅同時眼皮子一跳,仨人心裡默默同情布洛一秒鐘。
然後就聽契無忌雲澹風輕地拋出一句:“布洛手裡的那些人就全抹了吧。”
斧頭,危魑和嫣紅心裡同時一震。
幾百口子就要沒命了!
可是說完這些的契無忌,還攢出個康慨大度的表情:“不管怎樣,布洛總算個咱們相處了幾日,算是有些情分,這一次,便不動他了。”
三人齊聲應諾。
三人心裡覺得契無忌這其實是故意。
布洛手底下那些人不知是他多少年經營的心血,才有今日規模,然後這位小主子直接一夜給老頭全端了。
這還不如直接把布洛乾掉算了,這簡直就是把布洛的心臟直接摳出來按在地上摩擦。
仨人都替布洛疼得慌。
不過契無忌話已經出口,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任何人都無權置喙,唯有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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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小院
少翡將氣息調運了一整個周天,側目時,發現天光已將明。
起身,少翡打算出去沐浴晨曦,隔著窗戶就見上山的小石路上坐著個人。
少翡皺眉。
艾香從昨晚入夜時就坐在哪兒,整整一宿也沒回屋。
深山夜露極寒,如艾香這樣修行淺薄的女子仍舊容易傷身。
少翡自工字架上摘下自己的披風,開門向艾香走去。
才走至近前,就聽艾香自語:“那個叫唐棠的男修,應該就是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