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顏沒再繼續說。
青石院
不大的石頭院子裡這會兒站了不少人,並且明顯分成了兩撥。
一撥女修,一撥男修。
從站立的隊形上就能明顯看出,兩撥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為首的兩個人,一邊是少翡。
另一邊正是孟華宗的宗主,承玉。
承玉一襲玉色修士服,將本來就生得白皙精致的五官襯托地更俊逸豐美。
相形映襯下,少翡身上簡單無凋琢修飾的白絹修士服就顯得越發寒酸。
丹鳳眼眼梢上揚,麵對著前方的少翡,承玉微抬下頜,儼然胸有成竹,居高臨下之態。
“師妹,你這是何苦,千裡迢迢領著這些女弟子跑來天悲島,無辜吃這麼多苦。”
“你看看這些女孩子們,從前在宗門時長得白淨清麗,顏色美潤。而今受這一路摧殘,哪裡還有女修的飄逸仙骨?”
對麵的少翡卻不為所動,神態冰冷:
“這些皆是我的弟子,如今我已離開孟華宗,我們這些人便不與承宗主相乾!”
承玉搖頭:“你自己吃苦便也罷了,可是你當為這些女弟子著想啊!”
“她們年華正好,正需清淨修行,你帶著她們四處飄零,她們如何能安心求道?”
少翡冷哼:“正是因為她們年華正好,我才要將她們全帶出來,不然這些年華正好的女孩子,恐都做了你的口中餐食!”
少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身後的女弟子們縮成一團,個個麵色驚懼,瞪大眼緊張地注視著對麵的承玉。
就好像在這些少女的眼裡,對麵站著的不是她們昔日的宗主,卻是個吃人的大妖怪。
被少翡當眾戳破,承玉臉上沒有絲毫顧忌,平靜的就像早習以為常。
就連他背後的那些男弟子,一個個也同樣表情麻木,形同行屍。
承玉仍舊用昔日溫柔的目光凝望少翡的臉:
“翡兒,你何苦同我慪這閒氣?我待你的心意,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還不清楚麼……”
說話的時候,承玉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少翡走過去……
“昔日師父尚在世時,他老人家曾說過的話你都忘了麼?”
“師父他說你我自幼一同起居,終日相伴,心意相通,默契相投,倘若日後修行道途上可相互扶持,日後或可雙雙涉足大道……”
承玉的聲音越來越深沉,越來越柔和。
他的嗓音本來就好聽,此時摻入靈炁徐徐道出,就如喁喁耳語,溫柔小意無儘纏綿。
少翡一直安靜地立在原地。
站在她背後的女弟子們看不見自家師父的表情,可事實上,少翡此刻已經是滿麵淚痕。
“你還記得師父?”
“你好好意思提起師父?”
“我若不是念在昔日同門之誼,承玉,你今日俺敢站在這裡同我如此說話?”
“承玉,你若心裡還念著師父當年恩情,你就當悔……”
“師父!當心身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