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虞昕竹被蠍伮附身,虞頌對她的看護就變得越發嚴格,平日她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人。
昨日是因為問道結束後虞頌要應酬各方來賀的賓客,虞昕竹臨時從待客廳裡跑出來,跟月雅打了個招呼就跑去琉瓔水榭了。
她隻有去琉瓔水榭的時候沒人跟,因為去找炎顏,沒人不放心。
可是今天她跟炎顏兩個人一整天沒回去,還是跟著艾香出來的。
這事兒要傳導虞頌耳朵裡,老爺子的脾氣估計得直接找上門跟戎莫愁要人。
耿通聽得臉色一變:“我說兩位小姑奶奶,咱隻不過被小小一個結界困住,不至於鬨到驚動虞大閣主的地步。”
惹惱了一劍能劈開天悲島護山大結界的老怪物。
虞頌那是一般人惹得起的麼?
炎顏冷笑:“嗬嗬,虞伯伯如今這麼緊張昕竹的安危,其中緣故三師兄不知道?”
耿通摸了摸鼻頭,訕訕一笑:“我又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倆一直到打開這結界為止,還不行麼?”
“你倆消消氣兒,它不就是個蜂窩泡泡麼,咱把泡泡戳破不就得了,彆急,會有辦法的……”
虞昕竹之前怎麼生的那場病,耿通當然知道是戎莫愁乾的。
儘管事後他覺得戎莫愁這事兒做的有點過分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身為戎莫愁的三師弟,他也少不得幫戎莫愁促成那場招親擂。
當時戎莫愁說,這件事他也是無可奈何,誰叫虞昕竹當年跟沉煜雲關係好呢。
虞昕竹將來又是要繼承虞頌衣缽傳承的劍閣閣主,且她小小年紀已鋒芒初現,雖然不及沉煜雲當年耀眼,卻也是天生劍仙的好材料。
更彆提她還有虞頌這個親爹手把手地指導修行,他日劍閣鋒芒或超越長生閣也說不定。
說這些話的時候,戎莫愁很動容,甚至還紅了眼。
耿通記得戎莫愁說過一番話特彆打動他。
他說:“一個人的天資是生就的,這東西強求不來,我天資不如他們,我承認。我當年嫉妒六師弟,如今嫉妒虞昕竹。”
“但有一件,我自問無愧本心,那便是身為長生閣的大弟子,身為師父的長徒,身為你們的大師兄,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長生閣。”
“當初我害了六師弟,那是我自私,這件事之後我亦後悔不已,但已鑄成無法彌補之過,我亦隻能儘全力將因此事犯下的錯降低至最小。”
“虞昕竹同六師弟關係好,宗門裡誰都知道,這一次她又自作主張在天悲問道這等要緊時候,邀請六師弟回宗門,你說我內心能安麼?”
“三弟你想想,虞昕竹如今的羽翼日益漸豐,她的背後又有虞閣主和整個劍閣支持。可是咱們師父出關之日卻遙遙無期,師弟想必你也清楚,師父閉關是為躲避早已該來的天劫,師父能不能等來出關的那一日都難說。”
“待他日虞昕竹已成氣候,劍閣強行扶虞昕竹上位,她為報六師弟當年私仇很有可能對我長生閣嚴重打壓,若劍閣與長生閣生出鬩牆之隙,天悲島必也將永無寧日。”
“是以,為了我長生閣,為了天悲島,為了師父和曆代師祖的心血,這個罵名我甘願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