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站在哪兒,就像一柄插在崖間的劍。
金烏無收走最後一縷光,晚霞折射的餘暉映照在虞頌的臉上,為他神態堅毅的臉添了些溫和。
望著眼前的幽幽青山,虞頌的臉色有些蒼白,今日那一劍,的確消耗掉了他許多靈炁。
他也終於露出笑來,聲音低緩而溫和:“我這把老骨頭能為你們做的也隻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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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察!”
懸浮在流腦上方的又一塊木牌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劈成兩片。
裹在寬大黑袍中的布洛,猛地扯下罩住頭臉的帽兜,不敢置信地盯著麵前的流腦。
在他旁邊,同樣罩著件黑袍子的戎莫愁,手握著明顯腫起的半張臉,表情複雜地看著布洛。
“這……不可能!”
“一個人族修士,怎麼可能抵擋住流腦的攻擊?”
布洛嘴唇和手都在發抖,顫巍巍地捧起被劈成兩段的木牌。
這張木牌上繪製的,是隻蜈蚣,漆黑的身體,亮紅的頭頂,看上去妖冶又豔麗。
隻是從正中央被劈成了兩段,這塊咒牌算徹底報廢了。
布洛眼裡全是心疼,嘴裡喃喃地不停重複:“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個人族,怎麼可能毀掉我的流腦……我不信……這不是真的……”
戎莫愁不耐煩地狠狠揉了一把被砸腫的臉。
他覺得布洛這會兒看上去就像個得了癲癇的老廢物,忍不住冷嗤:“再不可能它也爛了,你的這些玩意兒,怕本來就是堆破爛吧……”
布洛猛地掀起眼皮,那對因為蒼老而底部泛著灰白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盯向戎莫愁。
“你說誰都東西是破爛,流腦乃我蚩厄一族自上古流傳下來的聖物,你敢說流腦是破爛,信不信我現在就拿流腦擊殺了你。”
說完,布洛緩慢地勾起嘴角。
他也不知活了多大歲數,臉上鬆弛枯乾的肉皮隨著他的表情,呈現出整齊的紋路,再配上室內幽暗的光線,看上去有些陰狠詭詐。
“哼!戎莫愁,我不知道這個叫虞頌的修為,但你的修為我可是知道的,要不要試試?看流腦到底是不是破爛?”
戎莫愁也同樣惡狠狠回瞪布洛:“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接連兩次攻擊全都失敗,難道怪我嗎?”
戎莫愁撤下捂住半邊臉的手,憤怒地吼回去。
布洛的目光落在戎莫愁明顯腫起來的腮幫子上,想笑又怕戎莫愁當真翻臉,隻能忍著,語氣也緩和下來。
“頭一個被撞飛的那次,我是真不曉得緣故。大約哪裡出了狀況。”
布洛現在也有點懵。
明明流腦攻擊的整個過程都好端端的,可是就在雷咒即將擊下去的時候,黑曼巴的木牌突然飛了出去。
這種情況就連他也從沒遇到過。
木牌因為飛出去的力道有點大,他們又完全沒有防備,就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戎莫愁的左臉上。
又可能是流腦雷咒牌的緣故,戎莫愁被撞地腫起來的臉,不管用什麼術法丹藥都沒辦法消腫。
所以戎莫愁就隻能暫時頂著張有些變形的臉,等待腫起來的臉蛋自然消下去。
所以他鬨情緒布洛也能理解。
可是戎莫愁的心裡卻已經徹底對布洛不報任何希望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這次長生閣問道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後續的麻煩還將持續不斷。
他必須儘快讓那些給他造成麻煩的人,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