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堂不著痕跡地笑看華暢一眼。
好伶俐的大首領,不愧是炎姑娘的屬下。
這件事邢玉堂本來就打算過問,正好前幾天兄長邢玉山那邊也出了加征餉捐的事。
他便吩咐門口的圍著院子的眾侍衛,直接讓張大人的兵,把他帶回行雲宮,等他回去再仔細問話。
這邊打發走了官府的人,邢玉堂翻身下了孟槐獸,同華暢和牛能淦拱手:“還望二位引薦,就說玉堂親自拜訪炎姑娘,還望不吝相見。”
說完,邢玉堂竟然取下了自己隨身的玉令,雙手奉上。
儘管貴為少城主,可是炎顏在渾敦鎮曾救過他的命。
當時炎顏的行事性格都給邢玉堂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儘管後來再未見麵,可是身為滄浪城的少城主,消息自然便捷靈通,更何況炎顏乾的那些事,儘是震撼修行界的大事。
邢玉堂每回聽聞,都不禁在內心感慨,更佩服炎顏的魄力。
他心裡清楚,儘管自己貴為高高在上的少城主,可那是依附於父親的榮耀和家族的名聲地位。
但是炎顏,卻是實實在在擺手起家,孤身拚搏。
創造出以她為軸心的強大商業帝國,和在她手上重新撅起的白霧殿的大宗門聲望。
這樣的女子,邢玉堂內心裡隻有深深的佩服,絲毫不敢搬出少城主身份強迫對方相見,更何況他還得跟炎顏喚一聲恩公。
可是他奉上的牌子卻沒人接。
華暢對著邢玉堂恭敬拱了拱手,卻淡笑不語。
牛能淦倒是沒行禮,隻是瞪著邢玉堂手上的玉牌直發愁。
“我說後生啊……”
“咳咳咳咳……”
牛能淦一開口,就惹得華暢一陣咳嗽,趕緊給他傳音提醒:“你剛才沒聽見麼?這位是滄浪城的少城主,咋跟誰都叫後生呢。”
牛能淦揚起蒲扇一樣的大手撓了撓後腦勺,笑起來:“啊,原來是少城主啊,俺剛才沒留心。就看這個後生挺年輕”
“呃,少城主對不住啊,俺順嘴說習慣了。那個,你想見我們大東家啊?抱歉,她這會兒沒在。”
邢玉堂溫和笑道:“無妨,我把我的名牒留下,炎姑娘何時回來,麻煩二位代為轉達,有勞!”
牛能淦更為難了:“問題是你留這這玉牌子也沒用啊,你就算把你自己留這兒也沒用。”
邢玉堂周圍:“莫非炎姑娘沒來滄浪城?”
牛能淦:“東家來了,可她沒跟俺們住一塊兒。”
邢玉堂趕緊追問:“望告知炎姑娘下去,我再擇日親往拜望。”
華暢卻開口了:“少城主不用費心尋找我們東家,到了該見的時候,東家自會現身。”
邢玉堂多聰明的人,一聽這話當即不再詢問,並且自己的玉牌也沒有收回,仍舊留給了炎家商隊。
表麵上是說希望有機會代為傳達,但其實也是給了炎家商隊一個最好使的通行證。
有了這塊牌子,炎家商隊彆說在滄浪城鋪貨,就算要進行雲宮也沒人敢攔。
走在回宮的路上,陸七忍不住問“二爺咋曉得炎姑娘的商隊住在那間客棧?”
邢玉堂大笑:“臘肉。”
他笑還有一個緣故,炎顏來了,滄浪城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