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是當全職的私人助理,白夢璿回想起今天中午的訂餐,都感覺不由心有愧疚,好像讓人做這種瑣事,都是平白浪費耽擱了藺老師的能力。
圓臉小哥袁原解釋:“我有個朋友,之前在給《北極星》劇組做剪輯助理,他從那部劇之後就挺喜歡秦駿的,關注過秦駿的不少新聞。”
“有次秦駿被傳緋聞,說是和長相絕美的同性青年舉止親密,我那朋友就特彆難過,後來等澄清了才知道,那個緋聞對象其實是秦駿的助理,當時隻是在去拍攝的路上,給秦駿整理了一下衣服。”
就是因為袁原聽朋友嚎過這次緋聞,還看過當時被偷拍的雙人照片,才想起了藺空山和秦駿的關係。
也確認了藺空山不是經紀人。
他的職位就是助理。
這邊大家正討論著,剛剛下樓的三人已經回來了,商洛曄不在,燕溫文和藺空山正說著什麼,一起走進來。
一見藺空山,大家就忍不住地圍了上去。
“藺老師!你好厲害啊。”
“你和他們總監認識?”
“嗯,之前曾經合作過。”
藺空山笑了笑,眉眼微彎,清眉曼睩,惹得人不由自主又在心裡感歎一句。
……真的太好看了。
何況是這樣的美人還在娓娓道來:“弗朗西斯先生很喜歡咖啡,三年前還獲得了國際咖啡品鑒師認證,他最愛的就是瑰夏咖啡。”
白夢璿立刻反應了過來:“所以今天給他點的咖啡——”
藺空山點頭:“我知道一家手衝咖啡館,老板是巴拿馬人,私家庫藏裡有罕見的頂級紅標批次,來自翡翠莊園的瑰夏咖啡。”
他指了指被收拾好的咖啡提袋:“就是今天點的這家咖啡店。”
大家驚歎,還有人問:“最後送給總監先生的禮物也是瑰夏咖啡嗎?”
藺空山:“對,是一罐咖啡豆。”
頂級的紅標瑰夏在國際範圍內都相當罕見,產量極少,隻能通過每年的拍賣會競標才能獲得。
也難怪弗朗西斯收到禮物時會如此欣喜滿意。
聞言,燕溫文卻皺眉,疑惑:“你說的那家咖啡館……老板不是個申城人嗎?”
“那位申城小哥是合夥人,”藺空山道,“真正出資的大老板是一位巴拿馬的女士。”
燕溫文啞然。
事實上,藺空山的解釋聽起來簡單,似乎隻是他恰巧投其所好,幸運地獲得了弗朗西斯的青睞。
但其實換個人,卻根本無法做到。
像那家咖啡館的真正老板,就沒有幾個人知道。
而且那家店平時根本沒有外賣,卻單獨會賣藺空山的麵子,為他將數杯咖啡精心裝飾打包好,妥帖及時地送過來。
除此之外,弗朗西斯先生對藺空山的親近好感,顯然也不隻是送幾杯咖啡就能積累獲得的。
燕溫文不禁看向了這位新來的藺助,青年仍舊溫文清和,不疾不徐,言談舉止間並沒有什麼刻意的奪目之舉。
可還在聊著天的大家,無形中已經自然地圍聚在了藺空山身邊。
仿若任誰都無法否認。
像藺助這樣的人,大抵真的沒人會不喜歡。
有人順著話題,隨口問:“所以今天藺老師專程點那個店的咖啡,就是為了迎接弗朗西斯先生?”
藺空山道:“對。”
白夢璿也順勢問了一句:“給大佬的咖啡也是這家吧?”
等藺空山又點過頭,大家不由有些好奇。
“都知道大佬不喝外賣,沒想到他會喝這家的哎。”
下午在攝影棚置景時眾人都在,商洛曄喝咖啡的事自然也被大家都看到了。
白夢璿還道:“一開始我不知道對麵總監喜歡這家,還以為這咖啡是藺老師專門給大佬點的呢,他之前都不碰外賣,隻有今天喝得特彆——”
說著說著,四下忽然一靜,白夢璿察覺到什麼,一回頭,聲音戛然而止。
“…………”
因為門口麵無表情走進來的人,正是剛剛遲一步回來的商洛曄。
這回顯然沒再好運地逃過商洛曄的耳朵——白夢璿立刻噤聲,卻太晚了,商洛曄寒峻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
室內一瞬闃默。
藺空山也看見了來人,笑了笑,依舊嗓音溫雅:“這麼巧,洛老師也喜歡這家咖啡?”
他隻是正常的禮貌回應,但眾人也因此都聽得明白,這咖啡並不是專程給大佬買的。
隻是為了品牌方的口味。
才順帶給商洛曄捎了一杯。
白夢璿根本不敢再轉頭,悶頭悄悄看了看旁邊低頭與她對上視線的燕溫文,她撇撇哭臉,忍不住燕溫文那邊挪了挪,試圖努力用對方高大偉岸的身軀擋住自己。
這怎麼辦嘛,偏偏說這種話的時候讓大佬聽見。
商洛曄望了藺空山一眼,目光冷淡,麵無波瀾。他沒有回答,轉頭對後期道:“上午那條視頻廣告的要求有變化,你接一下新需求,把修改加價表發過去。”
後期下意識應聲:“誒好!”
顯然,商洛曄是剛剛接了客戶電話,才晚回來了一步。
而他一回來就談起了工作的事,似乎直接忽視了剛剛的聊天話題。
這本身也是商洛曄平日的風格,他罕少理會閒事。
被忽略了的白夢璿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氣,看來像這點小事故,大佬根本沒在意。
聚在一起的大家也不好繼續聊,畢竟這是工作時間,還是在大佬眼皮底下。
眾人紛紛散開準備回去忙,但就在這時,被所有人以為要繼續去工作的商洛曄卻沒有回辦公室。
他反而徑直朝藺空山走了過去。
這次商洛曄連“過來”都沒再說,直接走到了藺空山麵前,藺空山正想去拿文件夾,剛好站在牆側桌邊,由此便直接被商洛曄迫困在了牆圍之間。
連退避的空間都早被儘數掠占。
藺空山微頓,一抬眼,正對上冷峭男生垂落的視線。
商洛曄眸色沉幽,聲線冷淡:“我的咖啡口味,你從哪知道的?”
這位年輕上司突然發問,似乎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對工作之外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相反,他問得直接,好像根本沒有要掩飾自己的在意。
而藺空山被上司正麵堵住,兩人本就有身高差距,背後是牆,藺空山又完全沒有可以周旋避讓的餘地。
“我……”
藺空山正要回答,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原本不會在老板問話時另外接電話,但今天情況不同,Berbry的總監剛讓助理和他交換過號碼,以防有什麼意外,藺空山還是在老板麵前把手機拿了出來。
來電是個無備注的數字號碼,藺空山做了個歉意的手勢:“抱歉,我擔心是弗朗西斯先生有事。”
商洛曄依舊不錯眼珠著他,不過並沒有阻攔。
藺空山便在人麵前接通了手機,左右這也是工作事務,而他這位新老板又完全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隻是出乎藺空山意料的,電話中傳出的卻是一句。
“阿藺。”
那是個沙啞的男聲,磁震的尾音裡帶著尚未藏好的疲倦,微沉的聲音足以讓手機旁兩人都聽得見。
“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