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商洛曄已經回來,藺空山也就沒在街邊咖啡店多待。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按照原定的計劃,先去吃了頓晚餐。
唯一在計劃之外的,就是商洛曄下午去拿的東西沒有直接拿到。
“那邊說還需要一點時間,晚上才能完成。”
商洛曄說。
“晚上他們會負責送過來。”
藺空山點了點頭。
對具體商洛曄要拿來的是什麼東西,他並沒有多問。
吃過晚餐,兩人就上了金沙酒店的頂層。
金沙酒店是獅城的地標之一,而這家酒店最有名的,就是其頂層的無邊遊泳池。
酒店由三棟共同托舉著樓頂的大廈組成,其屋頂的總麵積更是達到了上萬平方米。
藺空山和商洛曄上到樓頂的無邊遊泳池時,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住店客人在泳池中戲水觀景。
從泳池邊向外俯瞰,整個獅城的美景都儘收眼底。
隨著天色漸暗,樓頂的燈光也早就亮了起來,整個無邊遊泳池都被燈光映襯得很是炫目。
藺空山和商洛曄一起,在池邊尋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兩個人的外表都很惹眼,坐在一起更是吸引了不少視線。
不過雖然是來泳池,藺空山卻隻換了短褲。
他的上身仍穿著一件半高領的襯衫,紐扣係到了最上麵的一顆。
商洛曄同樣是一身短褲和短袖,而沒有直接換泳衣。
常年健身、早已熟悉了泳池的他,也沒有急著下水。
下午商洛曄要去拿的東西,剛剛已經有人及時地送了過來。
現下,正握在商洛曄的手裡。
而此時,在絢麗的夜燈下,商洛曄打開掌心中那枚紅色的方盒,遞到了藺空山麵前。
“婚戒。”
他說。
紅色方盒的軟綢裡,盛放的正是兩枚光澤閃亮的男士戒指。
之前商洛曄和藺空山結婚時,婚禮上用的戒指,是洛素家裡代代傳下來的金玉戒指。
不過因為金玉戒指價值昂貴,又是古董,其實並不怎麼適合日常佩戴。
所以除開那場婚禮,兩人都還沒有戴過婚戒。
而眼前的這兩枚男士戒指,正是一對全新的素戒。
“是我自己做的。”商洛曄道。
“辛苦了。”藺空山輕聲說。
他接過了那個方盒,仔細端看,又忍不住讚歎。
“好漂亮。”
這一對由商洛曄親手設計和製作的工藝戒指,是兩枚素圈,並沒有做鑽石的鑲嵌。
但其工藝卻沒少任何一分心血,其設計中的精心彆致一眼可見。
這對戒指並非是用單獨的足金或純銀打造,而是罕見的雙色設計。
燦金與雪銀分色交錯,構組成整個圓環,線條感如斯流暢。
像夕照金山,冷雪與日曛。
又像日月交輝,燦陽與銀月。
藺空山把其中一枚戒指拿了起來。
燦亮的夜燈下,戒指顯得光澤感十足,美妙且精致。
而在戒圈內部,還刻著一個小小的圖案。
藺空山看過之後才發現。
那圖案是一座山。
而山的流暢線條,也正由藝術體的“Lin”組成。
旁邊另一枚偏小一圈的戒指,也被商洛曄拿了起來。
他將內圈的圖案傾側給藺空山看。
那一個圖案,是一輪璀璨的日陽。
燦日的線條,正由字母“Ye”組成。
“這對戒指,我上周就做好了。”
商洛曄說。
“隻差一道最後的工藝,我和大燕都查過,在獅城這裡有一台精度最高的機器。”
所以這真正完美的成品,直到剛剛才送到了兩人麵前。
商洛曄從藺空山身側站起,走到了對方的麵前。
他單膝向下,矮下身來,抬頭看向藺空山。
“之前在申城,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婚事,戒指戴不戴也沒關係。”
“但現在,在外麵,偶爾還是會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擾。”
商洛曄淡聲說著,盯看著麵前的青年。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拿出婚戒,儘管兩人的心意相通也不止一天。
但真正拿出這份親手製作的心意時,商洛曄的聲線似乎仍還稍顯低澀。
他的喉結微微滾晃一下,才道。
“你介意為我戴上嗎?”
藺空山輕聲應道:“好。”
青年拿著手中的那枚戒指,輕輕為商洛曄戴在了修長的無名指上。
那印刻在內圈裡的“Lin”,毫無間隙地緊貼在了商洛曄的指間。
而另外一枚刻著“Ye”的戒指,則還躺在商洛曄的掌心裡。
商洛曄沒有立時繼續動作。
他隻說。
“如果你覺得不習慣戴,或者日常不方便,那等我們回去申城,工作時摘下來就……”
商洛曄的話沒說完,唇畔就微微一涼。
藺空山皙白的指節,輕輕按在了商洛曄的唇上。
他看著眼前的弟弟,莞爾,問。
“可以為我戴上嗎?”
商洛曄眸光微動,捉握住了唇邊白皙溫涼的手。
他穩穩地,將那枚偏小一圈的戒指戴進了藺空山的手指。
就在兩人的戒指都完美戴好之後,原本安靜的周圍,忽然響起了一片歡呼和掌聲。
商洛曄抬眸,就見四周人都笑看著他們倆,善意地祝賀著,紛紛在鼓掌。
還有人用華語衝他們喊。
“百年好合!”
藺空山自然也察覺了周遭的動靜,他一一頷首,謝過了四周的祝福。
顯然,大家是以為,這一對伴侶正在用戒指告白。
璀璨燈光,無邊遊池,的確是個適合表達愛意的浪漫地點。
藺空山莞爾,傾身向前,吻了一下弟弟的薄唇。
他卻在想。
他有著更多更炙燙熱忱的愛。
不隻限在某一處地點。
而是深長久遠。
總在身邊。
那枚彆致的雙色戒指,也一直留在了藺空山的手指上。
隻不過才到了晚上,藺空山就突然有些後悔。
因為商洛曄長指上的那枚戒圈。
存在感著實過分強烈了一點。
第二天上午,兩人直到將近十一點,才終於起了床。
他們甚至直接錯過了酒店的早餐。
藺空山才剛剛把房間的“免打擾”狀態關閉,就接到了前台打來的電話。
“藺先生,您好,大廳這邊有人在等您,對方說是為您的獅城之行準備的向導,請問您要與他們通話嗎?”
藺空山長睫未動,淡聲回道。
“不用了,多謝。”
他並沒怎麼在意,簡短說完,就掛斷電話。
拿好了出行要用的東西,藺空山便直接朝門外走去。
而他的身後,也如影子般跟上來了另一個高大的身影。
藺空山沒有回頭,直到進了空曠的電梯,他微微緊繃的腰側忽然被一隻大掌扶握住。
“哥。”
身後的商洛曄伸手圈抱住他,低聲問。
“還在生我的氣麼?”
藺空山的目光仍看著眼前電梯運行的麵板。
他淡淡道:“沒有。”
雖然藺空山這麼說,商洛曄卻還很是乖覺地,向人繼續道歉。
“昨晚是我不好,對不起。”
藺空山低低吸了口氣,沒再說話。
老實說。
他都已經分不出商洛曄是為什麼而道歉的了。
是為昨晚第一天戴了婚戒,所以有意將無名指進到最深裡,故意用指根的戒圈在薄嫰的進口處蹭磨。
藺空山的入口旁側本來就很緊軟,那是連他自己之前都從未察覺過的弱點,商洛曄卻偏要用戒圈把那軟縫都一一壓碾過了,惹得人生生掉了眼淚才肯進來。
又因此讓口處咬纏得更緊,不受控地難以己持。
還是為了一直持續到淩晨的第三次,就連拉緊的窗簾外都有熹微的晨光隱隱透落了進來。
兩人的體型差距太過明顯,弟弟的尺寸藺空山真的很難吃得消。他往往要在一連結束過兩次之後,才能真正放軟到可以把商洛曄全然地吞納進去。
然而這時他早已筋疲力儘,愈加深入的第三回,卻會讓藺空山更深徹地體會到弟弟的年輕,深狠,與體力驚人。
臨近十一點才出門,真的不是藺空山平日的作息。
但時間太長,也進得太狠了。
經過漫長的昨晚,藺空山現在能自行走動,都算是比之前大有長進。
所以第二天起來。
藺空山都不太想看弟弟的那張俊臉。
而身後的商洛曄扶住了他的腰側,輕緩地幫人揉按著,道歉的態度卻是相當端正,十分誠懇。
不過,商洛曄還說了一句。
“但也不全是戒指的原因……哥。”
還有一大半,要歸因於藺空山本人的體質。
商洛曄之前也沒想過,他哥的弱點帶居然會有那麼多。
明明長相如此漂亮冷感,不笑時連看人都很冷淡。
但藺空山的反應,卻出奇地敏快且多。
彆說用微涼硬質的戒圈去磨,就單隻是用指節壓按著從溝縫裡蹭劃過,藺空山都根本經受不住,會直接紅透了眼廓。
稍稍碾按幾次,嫰簙的進口就會微鼓起來,可憐地翕張著,生生惹人憐愛。
又招誘人深入更狠。
所以商洛曄才會說。
不能全怪在戒指身上。
他垂首蹭過懷中人的耳畔,微燙的氣息和勾連昨夜的言語,讓藺空山被說得眼梢都染了色。
青年咬唇,眉尾飛紅。
“商攀!”
聽到這個稱呼,商洛曄的身形不由繃緊了一瞬。
恰在此時,“叮”的一聲輕響,電梯已經抵達了大廳所在的樓層。
兩人才剛走出電梯,就有前台的侍者走了過來,輕聲向他們道。
“實在不好意思,先生,剛剛聯係說提供向導服務的人不肯離開,一定要見您。”
侍者遙遙指了一個方向,還道。
“他們說,他們是林盛集團的人。”
藺空山點了點頭:“沒關係,多謝通知。”
在外人麵前,青年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淡然。
而對這些聲稱是林盛集團人員的突然到來,藺空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
他甚至都沒有額外向侍者指的方向多看一眼,在前台人員離開後,藺空山隻是向身後望了望。
他看見,此時跟在自己後麵的商洛曄,似乎仍還有些緊繃。
藺空山慢慢緩了口氣,忍不住稍作反思。
或許,他剛剛的語氣確實有些重了。
藺空山正考慮要怎麼安撫一下弟弟,下一秒,商洛曄卻走過來,重新用單掌圈過了藺空山的腰側。
男生麵色冷峭,眉目無波。
旁人看起來,商洛曄似乎已經恢複了平日的狀態。
但有件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剛剛在電梯裡,藺空山氣惱,叫了商洛曄一聲。
商攀。
這個稱呼,隻有在夜晚,藺空山根本經受不住的時候。
才會連名帶姓,這樣叫人。
所以不怪商洛曄如此反應。
“哥。”
商洛曄垂眼看人,嗓音低低地落入藺空山耳中。
“你在外麵這麼叫我……會讓我更想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