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已在心尖和筆下背記得滾熟。
“我想過很多次。”
商洛曄也側坐在床邊,伸手圈住了藺空山的腰際,把對方的背靠從軟枕換成了自己。
“昨晚終於當麵畫了你。”
藺空山的視線仍然停留在屏幕上,聞聲才抬起目光,看向了抱著他的商洛曄。
素來強勢冷淡的年輕弟弟麵上一貫少有波瀾。
藺空山卻總能讀出那一次比一次更為赤誠的灼炙愛意。
商洛曄的視線也微垂過來,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安靜地接了一個吻。
也是這時,藺空山終於知曉了一點。
為什麼昨晚弟弟會那樣過火行奮了。
不管是昨天的那幅畫,還是寫生公園假想的初見。
對商洛曄來說,都是尤為特彆的。
那沉蓄多年的滾熱暗戀,終於得以全然地傳遞給他愛的人。
他的愛人。
隻不過,對於藺空山來說。
他也是當真有些吃不消。
雖然現在,體貼的弟弟在圈抱他的同時,還不忘用掌根輕輕幫藺空山放鬆揉按。
但他的腰側腿跟仍然殘存著未褪的澀軟。
“小攀。”
藺空山的長睫微一動晃,啞聲開口。
“我是模特,不是模具。”
他抬眼看向了商洛曄,純墨的長睫與皙白的膚色對比鮮明。
真正開口時,藺空山其實並沒有帶多少責怪意味,隻是很平靜的低聲。
但這種淡然的平靜,從一向冷感的美人口裡說出來,卻更有不同尋常的意味。
尤其是昨夜啞了聲線的藺空山,此時咬字時還不自知地帶著少許鼻音。
他說。
“我是真的會被你用壞的。”
這一句話,讓還在幫人按揉的商洛曄瞬間停了動作。
“……”他的喉結滾過兩次,才終於低聲說,“……不會的,我保證不會。”
但是藺空山卻感覺到了另一處的動靜。
“……”
他這一句話。
居然也讓安分的弟弟一瞬技術更硬。
藺空山本身並無自知。
然而這種無奈的淡聲抱怨,的確彆有一番情致。
其實昨晚,也同樣如此。
原本在藺空山第一次將將脫力昏睡過去的時候,商洛曄已經有意要停下這場驗明。
但真正的導火線,卻是藺空山自己的話。
在發出弄啞了聲線的泣音之前,虛軟到將近沒了力氣的藺空山,抬起微顫的長睫,低啞地問了一聲。
“商攀。”
“你是不是想把我幹死?”
那句虛弱而無奈的淡聲抱怨,才是瞬間燒焚了一切的真正助燃。
在整個蜜月期間——甚至是在兩人心意相通的這麼長時間裡。
每一次的加量休息,都有前因。
除了二十歲年輕人的充沛精力,和美人本身毫無自知的天生煽惑也絕對脫不了乾係。
在寫生結束後的第二天,兩人到底還是取消了出門的行程。
不過時間尚還充足,蜜月旅行依舊很輕鬆。
逛完都靈,兩人又去了其他城市。
去冰島看火山,去挪威看一望無際的冰海。
他們有很好的運氣,遇到了最瑰麗壯觀的景色,幸運地目睹了極為罕見的夏日極光。
他們也有鬆閒,傍晚走在街頭壓馬路,穿過古老的石橋,看霞光把河流船渡和整個城市染成明燦的橙黃色。
在這些天的旅途中。
藺空山也更為真切地體會到了商洛曄所提出的旅行思路。
商洛曄之前說。
“在我看來,最好的旅行方式,是在一個陌生的城鎮,做幾天鬆閒的本地人。”
所以整個蜜月期間,兩人沒有趕景點,也沒有追打卡。
他們隻是在體驗當地最真實的生活。
兩人牽手走在街頭,陌生的城市無人認識,他們是再尋常不過的親昵愛侶,享受這美妙時節的大好光景。
他們繼續的,正是這種“生活式”的旅行。
旅行途中,商洛曄除了用單反雲台拍照,還用了膠片機,拍立得,速寫。花樣百出的各種方式,來記錄兩人的蜜月。
這也讓藺空山一次又一次地慨歎。
弟弟真的好像什麼都會。
為藺空山,商洛曄總有層出不窮的驚喜。
去冰島的時候,他們還在極圈內看到了這裡的藍冰。
與多年前兩人初見時,在蜀藏高原上走過的冰川類似,都是極致純粹的古老藍冰。
當初在商洛曄親自設計的兩人婚禮上,同樣也有冰川與藍冰出場。
此時因為季節不同,冰島的冰原已經部分消融。
冰藍色的深潭上飄著雪色的浮冰,遠處是白雪覆蓋的山嶺。
白藍相間,純粹而聖潔。
商洛曄在這裡飛了無人機,拍下了廣袤的冰海。
也拍下了並肩的兩人。
回程的路上,藺空山用商洛曄的手機看無人機拍下的那些畫麵。
商洛曄平日裡是拍慣了大片的,在此時的天然場景中,雖然他沒怎麼精心布設,更沒有故意炫技。
但影像的采光和取景卻都極近完美。
配上冰原上瑰麗的景色,成效愈發壯觀震撼。
藺空山翻看著,也難掩驚歎。
相比之下。
藺空山不由在想。
他自己似乎並不長於此道。
事實上,不僅是旅行方麵。
除了工作,藺空山對其它事項好像都少有分心。
藺空山習慣了堆疊工作,填滿日程,鮮少會為自己留出無關正事的空缺。
這甚至是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已經養成的習慣。
高中時,藺空山隻在意高考和賺錢;大學時,全心為國獎和考證。
等到了工作之後,藺空山更是少有空閒,下班後依然各種忙碌。
以至於在堪稱狹小的套間中與人合租了三年,對藺空山也沒有多少影響。
因為他不追求生活質量,隻需要一個能繼續辦公的地方。
所以藺空山其實沒太想過,等到閒下來時要做什麼。
他也並不擅長,該如何玩樂放鬆。
甚至之前那麼久,藺空山從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如果沒有另一個人的執意闖入,藺空山的生活可能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在或許短暫的一生裡,做一個永遠完美無閒的人。
真正察覺到這一點時,藺空山正看著一張由無人機拍攝的照片。
畫麵裡,藺空山正指著一塊浮冰,示意給商洛曄看。
那塊浮冰並不是多麼不同尋常,也沒有什麼特殊標記。
它隻是一塊偶然形成的白冰,隨意地飄在冰藍色的水麵上。
但浮冰的形狀,像極了一朵半開的梅花。
一枚小狗爪印。
照片上,藺空山笑著分享給商洛曄的。
正是這一隻毫無意義、卻可愛至極的小狗爪。
指尖摩挲著屏幕畫麵,正看著當時照片的藺空山,也不由微微彎起了眼廓。
在他察覺到自己的問題之前,有人已經寸步不離地陪伴著他。
一點一點地教他學會了怎樣放鬆。
怎麼去享受人生。
無論是之前藺空山兩次發燒,商洛曄與他嚴肅長談,讓藺空山改變了對工作的態度。
還是現在兩人蜜月與旅行,在陌生的城鎮悠閒生活,他們牽手並肩從各處走過。
實際上,都是在讓藺空山慢慢放下過於嚴苛的自律。
開始學會放鬆。
顯然,商洛曄早就發現了藺空山過度的全心忙碌。
但商洛曄並沒有強加給他自己的想法。
更沒有任何以愛為名的教育與指責。
年輕沉穩的弟弟隻是默默地料理好一切,和藺空山一同體會不一樣的方式。
讓藺空山自己來選。
更喜歡哪一種生活。
或許過往二十餘年。
比起普通人,藺空山更像一台謹嚴縝密的機器。
完美而沒有生氣。
彆人愛他光鮮美麗的表麵。
唯獨商洛曄想要教他怎樣鬆閒下來,做不需要至美無暇的活人。
藺空山思考這些時,一直再看照片上的小狗爪印和兩個人。
許是他看的時間有些久了,一旁收整好無人機設備的商洛曄開了口。
“怎麼了,照片有什麼不對麼?”
藺空山回神,抬眼望向商洛曄。
“沒事。”
他說著,眼眸中的清淺笑意如滴入平靜湖麵般微微漾開。
“隻是忽然很想誇誇小攀老師。”
“……?”
商洛曄冷俊的眉眼間微有疑惑。
看見他的神色,藺空山忽然失笑。
因為弟弟那稍稍偏頭的疑惑表情,真的和那隻皮毛漂亮的凶悍杜賓有點像。
商洛曄看他:“哥笑什麼?”
藺空山屈指掩唇輕咳,卻仍舊沒有掩去笑意。
他說:“你剛剛的表情,好像妹妹。”
妹妹。
這個名字,商洛曄自然一瞬就反應了過來。
那隻燕溫文家的大狗,被兩人代遛過一段時間的杜賓。
蘇梅。
商洛曄仍然盯看著他哥,假作沉下臉色,幽幽控訴說。
“原來,哥把我當替身。”
“在我身邊,還叫彆人的名字。”
“沒有。”藺空山舉手以表清白,嗓音裡仍帶著未消的笑意,“真的沒有。”
而且真要說起來,也不是“彆人”。
應該是叫了彆的小狗的名字。
然而他這麼說也沒用了,商洛曄已經把他撲壓在了車窗邊。
因為去看冰海,兩人都穿了厚厚的禦寒服,以至於被壓困住的藺空山都已經不太方便能掙動。
他笑著同身上的人輕聲討饒。
“我喜歡的是弟弟……喜歡你。”
圈壓著他的商洛曄唇線繃直,看起來很不高興。
但他俯身下來親吻的動作,卻一如平日細密溫熱。
也像極了把人撲倒的大型猛犬。
商洛曄故作凶狠地親咬了一口懷裡人,高挺的鼻梁抵著人鼻尖,板著臉凶巴巴地說——
“最喜歡哥。”
***
悠然的蜜月期間,藺空山和商洛曄幾乎逛遍了西歐和北歐。
等到蜜月將近結束,在旅途的尾聲階段,兩個人又重新回到了倫敦。
他們在倫敦並沒有待多久,這一次,兩人主要是在商洛曄的學校逛玩了一圈。
他們還去見了正在倫敦忙碌的設計總監費裡西先生,以及商洛曄讀大學時的導師。
格蘭特教授是一位年逾古稀的女士,她的白發挽得精致優雅,一絲不亂,精神極佳。
單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一位已經年過七十的老太太。
而且格蘭特教授並不是慈眉善目的類型,相反,她是那種一眼看去就很嚴厲的類型。
藺空山之前也聽白夢璿和燕溫文說過,大佬的導師要求的確很嚴格,她是希臘人,其本人的成就和高標準,在整個RCA都是出了名的。
不過,對藺空山來說,他見到格蘭特教授本人的時候,卻並沒有多少束手束腳的拘謹。
相反,藺空山對這位教授頗有好感,甚至覺得有些親切。
因為對方給他的感覺,和藺空山自己的導師洛素很像。
都是那種能力過硬,外表精乾,又很會關照學生的類型。
格蘭特教授早已經過了退休的年紀,但商洛曄說,她自己閒不住,所以現在還在授課帶學生。
就是這次拜訪,也是商洛曄提前預約過,才見到了仍在忙碌的導師。
這次拜訪的地點定在了格蘭特教授的辦公室,商洛曄和藺空山兩人到時,教授剛剛才開完了組會。
格林特教授見到得意門生很是開心,她對藺空山的態度也很友好。
交談過後,教授還問了商洛曄近期的作品,和人現場探討了一下,就像過去上課那樣,簡單指點了他。
他們暢聊了許久,等到商洛曄離開的時候,格林特教授還同他說了一句。
“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這話讓藺空山聽得稍有疑惑。
找到了……生活?
一旁的商洛曄向老師頷首示意:“謝謝。”
格林特女士看了看他,又半是感歎般地說了一句。
“擁有了自己的繆斯,在這一行裡,你真的值得被所有人嫉妒。”
商洛曄冷峭的眉眼稍緩一分。
他道:“我的榮幸。”
藺空山似是聽明,又還有些疑惑。不過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插話。
直到兩人同格林特教授分彆,走出了RCA校園,藺空山才打算問問最後那兩句話。
還沒等他開口,商洛曄已經直接道。
“我之前和老師說過,我有一位靈感繆斯。”
事實上,這一點藺空山也了解。
無論是之前和vin品牌合作,還是平時在Gold團隊裡迅疾地提出最佳方案,商洛曄總會被人慨歎靈感驚人。
他也不止一次地提過,自己有一位繆斯激勵。
隻是藺空山沒太明白,為什麼連格蘭特教授都會那樣感歎。
還說,值得嫉妒。
商洛曄看向他:“哥還記得麼?以前有人挑撥,說我有真人繆斯,想惹你吃醋,但你並沒有在意。”
藺空山點頭。
他自然記得那場對話。
但現在,商洛曄的話,卻讓他隱隱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
“嗯。”商洛曄看著他,直接點明。“是你。”
“所以我和你來看望老師,老師才會提起,我終於擁有了我的繆斯。”
藺空山微怔。
他還記得,當初商洛曄問過他,為什麼不問繆斯是誰。
那時藺空山隻說,因為和自己無關。
他卻沒有想過。
自己那麼早就影響了對方。
但真要說起來,或許也早有預兆——
“十六歲那年,我遇見你,改變了退學的主意。”
商洛曄說。
“修讀了藝術的雙學位,開始在各種構思中畫你。”
“用筆,用模型,用設計。”
微風拂來,兩人走過校園裡枝繁葉茂的古樹。
在這個商洛曄曾經路經過無數次的熟悉樹蔭,他垂首,親吻了自己的繆斯。
“謝謝你,垂青我。”
藺空山被吻得微頓,又聽見商洛曄講。
“至於那句,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商洛曄重複一遍老師的另一句話,同樣仔細地解釋道。
“因為我在大學時,常會有極致的冷靜,在作品中的抽離感和俯視感很強。”
“所以老師總要求我,多接觸生活,多感受一些鮮活的情緒。”
這一點,藺空山也有所了解。
他記得白夢璿說過,商洛曄曾經被老師要求養花植,就是為了情緒感知。
而且商洛曄在工作時,從不會戴耳機。
旁人戴耳機是需要隔絕打擾,集中精神,他卻因為過於冷靜,被老師提醒多注意一下周遭的聲響。
“這次看過了我近期的作品,老師說,我的設計比之前鮮活了許多。”
身為商洛曄的老師,格蘭特教授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其間的變化與不同。
“所以她說,恭喜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商洛曄看著藺空山,又用指腹在人軟紅的唇上輕蹭了一下。
他又道:“謝謝哥。”
藺空山聽得微怔。
“是,我……”
“嗯。”
商洛曄鄭重頷首。
“是你讓我感知到了更鮮明的顏色。”
他對生活的諸多感知,也是由藺空山激生出的。
藺空山聽了,一時難言。
原來,商洛曄的全能也不是無師自通。
有人讓他真正心動。
才有了如此繽紛的以後。
“我之前還覺得……是我太單調枯燥,你教會了我放鬆。”
藺空山輕聲道。
商洛曄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
“是我們互為相授。”
藺空山輕輕笑起來。
“嗯。”
他們是彼此的老師。
“而且,這也說明,”商洛曄又道,“我們天造地設,珠聯璧合。”
他看著藺空山,認真肅色,像在說什麼不容置疑的定理。
“我們天生一對。”
藺空山失笑。
他微微傾身,在人唇上輕印一吻。
“嗯。”
藺空山的坦然承認,反而換商洛曄被招惹得一瞬沉默,微有耳熱。
日光正好,風吹葉動,兩人牽手走出了大學校園。
又在倫敦休整過一天之後,他們便飛回了國內,順利地結束了這一次完滿的蜜月。
回到申城,回到熟悉的環境,藺空山也沒再像之前那樣時時勞碌緊繃。
他終於開始學會了為自己放鬆。
真正的變化少有一蹴而就,不過慢慢地,藺空山也發現,曾經自己以為或許純粹是浪費時間的東西,其實也很有趣。
或許人也需要一些適度的“浪費時間”。
沒有必要整日將自己繃得那麼緊。
尤其是在家裡,藺空山還第一次去研究了一些原本閒置的設施和物品。
比如,那一口從未被用過的圓形浴池。
也是這時候,在弟弟的介紹和引導下,藺空山才知道。
家裡的浴池居然有這麼多功能。
不僅有水溫調控、多口噴頭……還有水下按摩。
***
蜜月結束,回到工作領域之後,沒過多長時間,藺空山就收到了那份商洛曄之前提過的方案申請。
方案裡,詳儘說明了團隊未來轉型的計劃。
藺空山最終批準了這份申請。
拿到申請同意書的時候,其實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不過商洛曄的表態依舊很認真肅色。
“多謝藺總賞識。”
他道:“我一定不會讓藺總失望。”
這被兩次念出的稱呼,讓藺空山不由看了他一眼。
“沒關係。”藺總淡聲道,“如果真的輸沒了,有我兜底。”
手握巨額財產的藺空山,在Gold成立新公司之後,早已轉變成為了投資人的身份。
他的話說得也很淡然大氣,好像下麵就要接上一句。
沒關係,我養你。
不過真正等藺空山繼續開口時,他說的卻是一句。
“到時你可以把自己賣給我,用自己來慢慢償還。”
藺空山的本意自然隻是開玩笑。
他也知道商洛曄不會當真。
但很快,藺空山還是後悔了。
因為聽了這句話之後的商洛曄,遠比藺空山想得更為激奮。
當晚,商洛曄就興致勃然地把金主給睡了。
甚至商洛曄還自己主動催問。
“哥什麼時候才會買我?”
“我聊到落魄,走投無路,隻有哥一個人能幫我,哥就買了我,把我關起來,讓我必須做到哥滿意了才可以停下。”
藺空山:“……”
沒見過誰這麼期待被強.製.愛的。
不過藺空山會說“把你賣給我”的話,也是因為經過這一次蜜月,他更清楚。
無論是商洛曄幾次重複,喜歡“我是哥的禮物”的說法。
還是寫生那天,商洛曄執意求問,“你可以包下我嗎”。
弟弟的心願一直很明確。
他希望自己,可以歸屬於藺空山。
所以在商洛曄勃然睡了金主之前,藺空山除了那份申請批準書,還拿出了另一份合同。
合同以明文約定,Gold的未來三年效益,商洛曄的私人股份盈利,由藺空山兜底。
這份合同由兩人共同親筆簽字,按章,即日起生效。
這是藺空山對商洛曄的回應。
與承諾。
商洛曄的禮物是親手做的戒指,蛋糕,煙火。
藺空山的禮物,同樣是他親手擬定的這份合同。
他們贈予對方的,都是自己最擅長領域的心意。
簽好那份合同時,商洛曄頸間青筋繃動,冷峻的眼廓微有泛紅。
藺空山抬手,摸了摸弟弟微硬的發尾。
商洛曄順勢低下頭來,深深吻他。
磁啞的話音,融落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我永遠屬於哥。”
“嗯。”
藺空山也輕聲應他。
“你是我的。”
靜謐安然的夜晚。
他們交頸相擁,抵足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