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賬目都理清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辦吧!”
“母親——”
“媳婦是你自己要娶的,那麼這些事情也都要你自己去辦。”
陳氏是不怎麼想理會自己這個兒子了,這些年來兒子在自己和兒媳婦之間和稀泥,陳氏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想法。
隻是自己這個兒子想事情總是太過簡單和片麵,自己當年想要給他娶個書香世家的姑娘難道是為了自己?
當時正是大慶初期,他們這些所謂的功勳世家也不過是第一代、第二代。
所謂的功勳世家早起還不都是泥腿子什麼的出身,窮人乍富,性子難免驕縱了些。
其實說是驕縱都還是好聽的,早些年那些功勳世家沒少乾違法亂紀的事情,當時有幾件事情,真的鬨得挺難看的。
也是因此,陳氏才會越發的看不上這些功勳世家的出身的人的規矩。
賈家是她下了大力氣管理的,所以家裡的家生子們一個個的規矩都很不錯,算是功勳世家裡難得的規矩人家,也是因為這個,陳氏才有底氣給賈代善找個書香世家的姑娘,就想著日後兒媳婦能夠跟她一起好好的調·教一下家裡的規矩,讓賈家可以慢慢的過度到真正的世家。
可是誰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夫君竟然在這個時候拖後腿,不聲不響的竟然給她找了一個功勳世家出身的兒媳婦。
要知道史家是什麼出身?
第一代保齡候侯爺當年不過是個大戶人家的護衛,會幾手把式,早早的投了太·祖·爺。
而他的夫人不過是出身商戶,眼觀獨到還敢下賭注,早早的將女兒嫁給了保齡候爺,現在混了一個皇商的出身。
真要說起來,陳氏是萬分的看不上史家。
要知道早幾年,史家後院的事情可是鬨得挺難看的。
賈史氏的母親在生他弟弟的時候傷了身子,而賈史氏的弟弟身子又弱的很,第一代保齡候整日是有些不甘心,早些年的時候納了不少的小妾,就想著再生一個健康的兒子,也好將自己手裡的人脈,權勢都傳下去。
可是賈史氏的母親又怎麼能夠讓他如願?
要知道保齡候爺早年在太·祖·爺麾下能夠從那麼多
人裡脫穎而出,最後憑著自己的功績成為了“四王八公十二候”中之一的保齡候,可以說是全靠了她娘家的銀錢、糧草上的供應。
現在他起來了,竟然想要將他的這個府裡的一切傳給彆的女人給他生的兒子——怎麼可能!
從那之後,保齡候府的後院就亂了起來,保齡候爺的小妾隻要有懷孕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流產。
這還是好的,狠一點的就是一屍兩命。
而保齡候夫人也是個懂得管家理事的,家裡的事情被傳到到處都是,同時保齡候夫人也常會找人哭訴保齡候爺對不起她,所以他們家的那些事情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的。
也是因此,其實當年史氏的行情並不好,畢竟保齡候府的後院的慘烈狀況,誰都不想在自己家裡發生。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年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丈夫私底下做了什麼決定的時候,陳氏才會那麼反感賈史氏。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在賈代善親自帶著賬本來找她的時候,賈史氏除了哭訴了一通之後,倒也很痛快的就同意將自己之前從庫房裡拿的東西都還回去了。
陳默默親自帶著人從賈史氏的庫房裡將東西搬走,但是很快的陳默默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陳氏這次是真的哭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媳婦竟然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
怪不得這幾年她總是覺得不少人家跟他們家的關係疏遠了不少,原來原因竟然在這裡。
這次賈源也有些怒了,這可是動了他們榮國府的利益,這次的事情說什麼都不能這麼簡單的過去。
“都是兒子的錯——”
賈代善現在簡直都沒臉見人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掉包送禮的禮單,將裡麵的好東西都換了下來自己收著,這樣的事情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但是他的妻子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家,互相之前送禮也都是差不多等級的人家,妻子這樣子掉包禮單,以次充好,這簡直就是在得罪人。
難怪之前有那麼一陣子自己出門,好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同時之前他母親好不容易維係的幾戶人家跟他們的來往也越來越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