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到了榮慶堂之後,陳氏也沒有跟她廢話什麼,直接讓人將那個鎮紙拿給賈史氏,然後告訴她這是薛家人送來給她的,說是有人在外麵典當了這個鎮紙。
賈史氏看著那個鎮紙,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懵,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這個媳婦之前給了寶玉了,畢竟寶玉讀書用的上。怎麼會被人給拿出去典當了?肯定是寶玉哪裡有人不學好,偷拿了寶玉的東西!”
“是不是有人偷拿了我也不知道,寶玉養在你的身邊,這些事情就需要你來查了。”
“是——”
賈史氏被陳氏說的有些尷尬,點了點頭之後就拿著那個鎮紙會了她的“梨香園”。
看著自己住的“梨香園”,雖然環境也非常的清幽,但是再想想大氣的榮慶堂,賈史氏就一肚子的火。
“來人,去叫你們二太太過來!”
賈史氏每次從榮慶堂回來心情都很是不好,這些伺候她的丫鬟們都是知道的,現在賈史氏讓人去叫二太太過來,她們反倒是高興的。
畢竟老太太這個時候叫二太太過來,肯定是因為有事情要找二太太,這麼一來,就有人幫著她們擋了“災”了,她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
“老太太讓人來請?有說什麼事情嗎?”
“沒有,隻是奴婢剛剛問了一下,老太太似乎是剛剛從榮慶堂那邊回去。”
賈史氏每次隻要去了榮慶堂,回來的時候心情都會不好,這件事情,整個榮國府裡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王氏聽到周瑞家的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煩悶,她知道自己這次過去,怕是又要吃派頭了。
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婆婆,自己的婆婆讓來人叫,她也不敢不過去。
誰讓她跟大嫂不一樣,後麵沒有得力的娘家,沒有當皇後娘娘的姐姐,甚至——沒有護著自己的相公。
王氏剛剛進門,賈史氏就摔了一個茶杯在王氏的腳下。
“你是怎麼照顧寶玉的?”
王氏一看賈史氏那個樣子,直接就跪了下來。
雖說在王氏看來,賈史氏這完全是“欲加之罪”,誰不知道寶玉是養在她的身邊的,自己就算是寶玉的親生母親,也插手不了寶玉教養的
事情,就跟成績的元春一樣。
“可是寶玉怎麼了?母親也是知道兒媳的,我們我王家一直講究的都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兒媳從小就沒讀過幾本書,寶玉現在又是進學的年紀了,他的事情——兒媳哪裡敢插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找你的麻煩了?”
“兒媳哪敢,母親——寶玉怎麼了?”
王氏現在就隻剩下寶玉這麼一個兒子了,對寶玉她自然是關心,就跟眼珠子一樣的護著,畢竟那可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
“你是怎麼當母親的,寶玉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的調查,竟然有人拿了寶玉的東西出去典當都沒人發現。最後還是讓人家將東西給我們送了回來,這可真是——什麼裡子麵子都丟儘了,這樣是讓外麵那些不知道的老親們聽說了,還不以為我們榮國府敗落了,現在都淪落到典當東西過日子了。”
“竟然有人偷拿寶玉的東西?”
王氏一聽到這個,也火了。
在王氏看來,賈寶玉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而且她的寶玉是“銜玉而生”的,是自己翻本的依仗。
同時現在寶玉還小,寶玉的東西那自然就是自己這個母親的東西。
王氏最是小氣,有人偷拿寶玉的東西,那就跟抽她的血一樣,她哪裡肯放過。
“將東西給你們太太看看。”
賈史氏話剛說完,一旁的鴛鴦就捧著托盤將上麵的鎮紙給王氏看了。
“這個還是寶玉他祖父當年用過的好東西,連政兒我都沒有舍得給,給了寶玉。結果——竟然被不知道哪個賤·蹄·子偷了去典當了。去的是薛家的當鋪,後來被薛家的人發現,將東西送到了榮慶堂了。”
王氏聽到這話,暗自在心裡埋怨自己的那個妹妹不會做事,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真心為對方好的親戚不是應該私下裡將東西送到自己這裡來,薛家人卻將東西送去了榮慶堂,這不是故意往他們二房的臉上抹黑嗎?
“我那個妹妹因為是庶出,當年被她那個姨娘教的有些小家子氣,後來我母親雖然想要好好的教導她,但是她卻被她姨娘教的不認嫡母,我母親沒辦法,也就隨她去了,後來為了她好,特意給她選了薛家
。薛家是皇商家族,家裡的規矩小些,而且因為出身的關係,薛家那邊也不敢苟刻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