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邢家子好好的突然對他們修國公府動手——他們也總要知道原因才可以。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兩家真的有什麼仇怨——若是能夠化解——且先化解了。
單看這次的事情,就知道那個邢家子不簡單。
他們修國公,可是開國“四王八公”中的一個,就這麼被他算計的沒了爵位,這樣的敵人,不是他們現在可以對抗的。
但是——為了未來的安全,他們總要弄清楚才可以。
好在,在老太太的勸說下,修國公也冷靜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兩人商量著,怎麼了解自己家跟邢家的“恩怨”。
自本朝開朝以來,“四王八公”從來都是同進同退的,修國公府上雖然之前就已經早就退出朝堂,但是跟其他的四王七公卻是一直都有聯係的。
因此,跟邢家的事情,自然是要找榮國府的人出麵。
同時,其他的“四王八公”中的幾家,也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榮國府,想要知道溫安這次行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對他們“四王八公”有什麼意見,或者是——其實這件事情是皇上在後麵操控的,就是想要對付他們“四王八公”。
賈赦對此說法嗤之以鼻,是不是要收拾你們他不知道,反正皇上沒打算收拾他就可以了。
隻要修國公——現在已經沒有修國公了好不好。
賈赦好不容易才將那些人應付走了,然後就“逃”到了溫安的府上。
“我說都怪你,那些人現在都懷疑你背後有人,是皇上要拿他們開刀,剛剛還都聚在我哪裡,想要從我哪裡得到什麼消息。”
“這不是挺好了嗎?若是姐夫能夠忽悠的他們真的以為皇上要追會國庫欠款,然後讓他們換了欠款,這可就是大功一件。說不得——還能靠這個多生幾級。”
“那些家夥可都不是好忽悠的,再說了,那些家夥,誰家裡不簽了幾十萬的欠款,讓他們還錢——那可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畢竟——殺了他們,他們都還有兒子,可以繼承家業。”
“現在不是有一個修國公再哪裡打樣嗎?若是不還銀子,可就要被擼了爵位了。他們就算是不在乎性命,難道還不在乎爵位嗎?”
“爵位?”
溫安的話,可倒是提醒了賈赦了。
要說他的爵位,其實也是有還銀子得來的功績,不然——哪裡這麼容易就升了侯爵。
還有修國公府,現在可是成了平民老百姓了,聽說一大家子都靠著家裡女人的嫁妝過日子,府上的庶出子女自然難過的很,庶出女們現在都開始自己繡繡品賺脂粉前了。
那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慘。
有修國公在前麵打樣——說不得,真能叫他們還了銀子。
“其實也不需要他們真的家將銀子一次性的都還了,沒家都還那麼一點,十萬兩什麼的,總能拿出來吧!隻要有那麼個意思就可以了。而且,我之前在朝堂上可是將修國公府的底都給扒了,那些人家就不怕我也扒了他們的底嗎?到時候,就算是沒丟了爵位,臉麵怕是一定要丟了。不想然跟皇上在大朝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們罵的抬不起偷來,適當的還點銀子,就當是給自己買個臉麵。若是真的被扒了底,到時候可就跟修國公一樣,等著戶部那些蝗蟲去他們府上清點家產了。這做官的,誰家裡沒點說不清楚的收錄,那些戶部的官員可是每天都在跟銀子打交道,若是讓他們不小心再查出點彆的什麼——那可就更加的不好看了。所以——花點銀子,每個心安。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要怎麼選擇的!”
賈赦思考了一下溫安的話,最後狠狠地點了點頭。
“行——乾了!不過這件事情也需要皇上配合一下。我先走了,要去宮裡一趟。”
賈赦從宮裡離開之後,太子就跟皇上聊起了剛剛賈赦說的事情。
“賈侯爺忠君愛國,難得的那是個聰明人。”
“他——他就是個混人,你真的以為這些都是他想到的,怕是溫安在後麵幫他出謀劃策。不過恩候這小子倒是個好運的,小時候有祖父、父親護著,後來祖父母、父親都沒了,妻子、長子也沒了,又有了小舅子護著。是個好運的——也是重感情的。日後你好好的對恩候和溫安,他們兩個看著就是重情義的,你對他們好些,他們自然會回報你更多。不要總想著全天下的人都什麼‘忠君愛國’。學成文武藝、買與帝王家,那些讀書人為什麼那麼拚命的讀書,考科舉,為的還是利益。你也讀了不少從前的曆史,每朝每代從來都不缺什麼讀書人,那些讀書人其實也不會管皇位上坐著的是那個皇帝,畢竟不管是誰當皇帝,都不會妨礙他們考科舉做官。真正跟我們大慶朝共存亡的,是勳貴世家的那些人,畢竟隻有我們家的子弟坐在皇位上,他們才會是有爵位,高人一等。”
“多謝父皇教導,兒臣明白。”
“朕也知道,這些年,功勳世家的子弟大多都不爭氣,紈絝子弟居多。不過其中倒也有幾個好的,你好好的用他們,其他的人家見到了好處,有長遠眼光的人家,自然是督促自己家的子弟上進。而那些不爭氣的——多過幾代,他們的爵位也就降沒了,倒也不用你操心。這樣的人家——留著也沒用。”
因為溫安這一通操作,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人敢隨意到戶部借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