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現在不過才拖了三個多月而已,尤老娘怎麼就帶人來鬨了。
之前尤老娘讓人來催了那麼多次,他們拖著,尤老娘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他們一家子孤兒寡母的,怎麼敢跟他們張家這麼鬨?
而且聽剛剛的意思——尤二姐上吊自殺了?
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若是尤二姐死了,他們家要怎麼辦?
他們家還有一個尤三姐,不知道將親事換到尤三姐的身上——可不可以?
應該可以吧?
當時他們兩家定下婚事,可沒有說是定了他們家的那個女兒,現在大女兒死了,換了小女兒嫁過來——也是應該的!
張家人不要臉的在家裡想著要將張華跟尤二姐的婚事換到尤三姐的身上,而張家門口,尤老娘還在哪裡撒潑的哭鬨,她帶來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還在門外不停的罵。
這些人都是尤老娘在城外的村子裡找來的村婦,一人幾個銅板就足夠她們跟著尤老娘走著一趟的了。
而且尤老娘也不是隨便找來的村婦,這些可都是她儘挑細選的,都是嘴巴不饒人的那種,無理攪三分的那種人見人厭的,所以一個個的罵起人來,說話可是難聽的很。
最起碼的張華的父母在屋子裡聽著外麵的那些話,可都是快被氣瘋了。
張家現在雖然已經敗落了,但是張華的父母心裡卻還是傲氣的很,總覺得他們家以前可是管著“皇莊”的,這年頭,隻要跟皇家沾邊的,那都是天大的榮耀。
因此,雖然家裡都快要窮的揭不開鍋了,但是張家卻還是覺得自己家跟其他那些老百姓、泥腿子們不一樣,自覺自己高人一等。
現在突然聽到外麵的那些村婦這麼罵自己,他們哪裡受得了。
最先忍不住的,就是張華的母親,她心裡雖然生氣,但是卻也不敢出去,就怕自己被外麵的人給打了,所以就站在自己家院子裡跟外麵的村婦對罵。
但是她哪裡是那些在村子裡,“罵邊天下無敵手”的村婦的對手,沒一會的就差點被外麵的村婦給氣的暈過去。
張華的父親聰明些,知道跟外麵的人對罵是沒用的,所以就想來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不過尤老娘也不是個吃素的。
不然她哪裡能夠以一個再嫁之身,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兒還能嫁給尤老爹這樣的官身。
所以沒聽張華的父親說幾句話,外麵的尤老娘就“哭暈”過去了。
然後那些村婦可都是之前跟尤老娘商量過要怎麼做的,立刻就有人上去扶起尤老娘,接著就是在說哭喊,叫罵張家的人不是東西,說尤老娘她們母女兩個被張家比逼死了。
接著就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張家做的那些“缺德事”。
氣的裡麵的張華父親拿起手邊的掃帚就追著張華打。
尤老娘被扶著離開,剛拐出張家住的巷子沒多久,她就“醒過來”了,給了那些村婦銅板,跟她們越好了明天的時間,然後尤老娘就離開了。
張家現在那窮樣子,尤老娘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尤二姐跟張華的婚事,她說什麼都要給退了。
回到家後,尤老娘就想著之後要怎麼辦?
總是這麼去叫罵也不是個辦法,若是張家真的就那麼不要臉的賴上她們母女,她也真的拿張家沒辦法。
之後幾天尤老娘都帶著人去張家叫罵,但是張家這才就真的跟不要臉的一樣,張家人就在家裡聽著,但是就是再也不出門,也不會在院子裡跟她們對罵了。
擺明了就是要這麼拖著這件事情。
尤老娘一看張家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裡要有氣,在這天回家跟自己的女兒商量了之後,第二天尤老娘就去官府告了張家。
告張家逼死自己的女兒。
尤老娘怎麼說也是有誥命在身上的,她還有一個當官的女婿,所以到了官府裡,天然的她就比張家占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