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賈瑚——在這個時代來說,他真的是做的很不錯了。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若是可以,裴氏是真的不想傷害賈瑚。
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什麼都由不得自己了。
裴氏帶著自己身邊的人來到小亭子,坐在了一旁。
長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現在的情況來說,自己不著急。
所以長風在裴氏進了亭子之後,就避險的站起來,走到了亭子邊上,在看著外麵的風景。
果然,沒多久,裴氏就熬不住了。
“表哥腰間的那個荷包——倒是看著有些眼熟。”
長風聽到裴氏的話,擺弄著自己腰間的荷包。
“繡工還是不錯的,隻是——這東西有些不怎麼‘吉利’。是從死人身上得的。”
聽了長風的話,裴氏還沒什麼反應,她身邊跟著的丫鬟先忍不住的小聲驚呼了起來。
現在裴氏身邊的丫鬟都不是她在閨閣的時候,跟在她身邊的那些舊人。
畢竟那些人都是知道裴氏跟她表哥的感情的,裴家也怕她們陪嫁過來,會招惹什麼事情,所以當初裴氏嫁過來的時候,跟著她一起出嫁的陪房都是重新選的人。
因為裴氏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從莊子上選的——畢竟隻有莊子上的人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這些人的規矩自然就差了些。
就算是跟著裴氏也有幾年了,但是這規矩——真的是沒辦法跟裴氏從前那些丫鬟相比。
“要說這荷包原來的主人——倒也是真慘,死的時候那屍身——算了,不說了。”
裴氏聽到長風的話,想到自己表哥的死訊,忍不住的就悲從中來。
要說裴氏跟她表哥感情是真好,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長風看著裴氏默默流淚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的冷哼一聲。
“沒看到你們主子身體不舒服嗎?不知道去給你們主子準備杯熱茶或者是其他什麼的!”
裴氏的丫鬟雖然奇怪好好的裴氏怎麼哭起來了,但是因為害怕長風的氣勢,見裴氏也沒有反對什麼,所以還是乖乖的下去給裴氏準備熱茶去了。
而裴氏其他的丫鬟原本就是留在亭子外麵,那亭子比外麵高出了幾行台階,若是單從下麵看的話,雖然能夠看到亭子裡麵的場景,但是卻看的不真切。
同時,若是亭子裡的人說話小聲些,外麵的人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
在裴氏的丫鬟離開之後,其他的人因見長風離裴氏還有幾步的距離,所以也就沒有再跟進去。
畢竟這個時候她們進去,可不就是表示她們不放心長風也在裡麵,明擺著得罪人。
長風看著哭泣的裴氏,心裡滿是對她的不屑。
感情真的那麼好,當初怎麼不跟著那個男人去死!
她隻是家裡的女孩,不是長風看不起女人,但是在這個時代,女人——尤其是女兒在一個家庭裡,真的沒有她們自己以為的那麼重要。
而且裴氏有兄弟,都是跟她一母同胞的嫡出兄長和弟弟。
所以就算是裴氏死了——她的父母也是有人照顧的,並不需要她擔心什麼。
因此——真的這麼舍不得,當初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死!
其實長風也明白自己是遷怒了,就算是沒有裴氏,也還有彆的人嫁給賈瑚,那些女人——或許還沒有裴氏省事,但是——那又如何!
遷怒能夠讓自己過的舒服一些,那麼他為什麼不遷怒!
“你說——那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在外麵,自己一個人被埋在地下,會不會感到很寂寞?”
裴氏聽著長風的話,心裡更加難受了。
表哥沒有成婚,沒有子嗣——也就是說日後連一個給他上墳、燒紙的人都沒有。
“你既然這麼舍不得他——當初為什麼沒有跟著他一起去死!既然這麼難受——為什麼不去陪他!”
裴氏聽了長風的話,想到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軟弱,心裡也覺得自己對不起表哥!
“你說的對——我應該去陪他的!”
“怎麼?難道你現在聽著賈裴氏的名頭,還準備給另一個男人殉情,然後呢?你是準備進賈家的祖墳,還是你表哥家的祖墳。但是——菡兒要怎麼辦呢?”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雖然不愛賈瑚,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子,裴氏還是真心的疼愛的,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任何一個母親都割舍不掉的。
長風原本是彎著腰盯著裴氏的眼睛,現在聽到裴氏的話,長風站直了身體,接下自己腰間的荷包扔到了裴氏的身上,同時還不忘用手拍了拍自己腰間原本掛著荷包的地方。
“我自小就跟瑚兒在一起,可以說我比他自己更加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