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複選結束之後沒多久,榮侯府就迎來的聖旨。
看到有人來榮侯府宣旨,賈史氏和賈政,還有賈元春自然是激動的。
賈史氏之前也曾找了人在宮裡給賈元春活動,就是想著讓賈元春進太子的東宮。
複選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終於來了聖旨,賈史氏自然是以為賈元春終於如願的進了東宮了。
可是在聽完聖旨的內容後,賈史氏傻眼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
怎麼不是太子的東宮,而是六皇子府?
要知道現在六皇子的腿跛了,等同於已經廢了。
雖說他們賈家跟甄家是老親,但是她也沒必要將自己的孫女送給六皇子這個殘廢啊!
隻是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現在宣旨的太監還在,他們不管心裡如何不情願,麵上都要歡歡喜喜的接了聖旨。
可是等到宣旨的太監走了之後,賈元春就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六皇子啊——若是早幾年的時候她或許還會願意的,畢竟六皇子也是很得寵的,未來如何,誰也說不準。
要知道元後早逝,太子在皇上的後宮沒人幫忙說話,而甄貴妃又是最得寵的貴妃,是後宮第一人。
六皇子自己本身就有寵愛,再加上甄貴妃的枕頭風——日後前程,真的是說不準。
可是現在——六皇子畢竟是廢了!
“祖母——你幫幫元兒,我不想去六皇子府上。”
賈元春撲在賈史氏的腿上,哭的好不淒慘。
另一邊,賈赦和賈瑚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兩人都非常淡定的站在一旁,隻等著找個機會兩人就走。
可是兩人這樣的表現,卻戳了賈史氏的眼了。
賈史氏現在本就因為賈元春被指到了六皇子府上再哪裡煩悶,看到賈赦和賈瑚那樣的表現,自然是不高興了。
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摔了過去。
“是不是你背後做了什麼,不然元兒怎麼就進了六皇子的府上?”
賈赦微微側身,就躲過了賈史氏摔過來的茶杯,同時也將自己的長子護在了身後。
“母親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這將元春指到六皇子府上的可是皇上,兒子不過是個沒有實職的侯爺而已,哪裡能夠左右的了皇上。”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之前就已經安排了人幫元兒周旋了,就是想著讓元兒進了太子東宮,若不是你,元兒怎麼就會被指去六皇子府上。”
“這個母親就要去問皇上了。”
“你也是元兒的大伯,若是日後元兒得寵,難道就沒有你的好處,你就不會沾光?你怎麼就那麼見不得你弟弟一家好!”
賈赦聽到賈史氏這話,眼眶都要紅了。
“母親——你應該慶幸元春進的是六皇子府,不然——我也不會讓他們一家子好過的。母親——你不會忘記了,老二他們一家子可是欠了我一條人命,也是璉兒命大,不然——可就是兩條命了。張氏的死,就是過了這麼多年,兒子也沒有忘記。”
賈史氏聽到賈赦提起張氏,長了長嘴,最後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畢竟——當初賈王氏弄死張氏的時候,自己是有察覺的,但是為了老二,且當時的情況也很緊急,所以自己最後還是選擇了幫賈王氏隱瞞。
“雖說當初王氏那個賤人當時就死了,算是還了張氏一條命,但是王氏那賤人為什麼會對張氏動手,我們大家心裡都有數。當時因為王氏死了,又因為父親,所以兒子才容忍了老二他們一家子,沒有對他們動手。現在也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留了老二他們一家子繼續在兒子的府上住著,但是這並不代表當年的事情就那麼過去了,也不代表兒子就會幫老二他們一家子。早在當年,兒子跟老二就已經不是兄弟了。老二——你應該慶幸你隻是一個白身,所以我才容你好吃好喝的在府上住著,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命在這裡跟我說話。同時,元春也應該慶幸你去的六皇子府上,不然——大伯真的不能保證你最後是坐轎子出門,還是被人‘抬出門’。”
賈元春聽了賈赦的話,隻覺得背脊一涼,嚇得小臉都白了,整個趴在賈史氏的膝蓋上直發抖。
賈史氏也被賈赦的話嚇得不輕,她是真的以為當年的事情過去了,畢竟當初賈王氏也死了,一命抵一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