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原是不想管這樣的事情,畢竟——說真的,她也沒辦法。
現在賈代善還活著,她就是個在後院裡養老的老太太而已。
老大是有能立管,可是還是那句話,賈代善活著呢——她就算是能夠用孝道壓著,讓老大出手擺平,隻要賈代善開口,她說的話就成了“放屁”了。
老大是不會聽她的,所以——她也沒有辦法。
薛家豪富,速來有“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美稱。
這次薛姨媽又是求王梓蕊救她的兒子,所以在信中可是說明了,事成之後,好不了她的好處。
現在王梓蕊早就不奢望跟賈政夫妻恩愛了,沒有了男人的愛情,也沾不到管家權,她可不就緊緊的抓著銀子。
再加上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妹妹,王梓蕊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妹妹在這麼大歲數的時候,再白發人送黑發人。
都是做父母的,王梓蕊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晚上一大家子一起吃完飯後,王梓蕊就對著賈赦提起了這件事情。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也沒辦法。”
“大伯難道就真的忍心看著我那個可憐的妹妹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那個妹妹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蟠兒出了什麼事情,薛家可就絕後了。怎麼說薛家跟我們賈家也是同出金陵,之前也有事聯絡有親的,大伯難道真的就忍心什麼都不管?”
“薛蟠畢竟是真的殺了人,我又能這麼辦?”
我這種人說了幾句,賈赦就是不管,沒辦法隻能去求暖暖。
“您是公主,若是您開口,金陵知府那邊自然是不敢做什麼的。”
“二嬸子都說了本宮是公主,那麼本宮就更加要以身作則才可以。這樣知法犯法的事情,本宮自然是不能做的。”
“這都是一家子骨肉親人——”
“二嬸子這話可就說錯了,本宮跟薛家可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跟他們更加的不是什麼‘一家子骨肉’。二嬸子日後可不要說錯了才好,這冒充皇室血脈——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王梓蕊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所有人儘然都不管,沒辦法隻能在哪裡哭了起來。
除了哭自己那個可憐的妹妹,也是哭自己。
自己嫁來榮國府這麼多年了,給賈政生了二子一女,結果珠兒沒了,元春又陷在宮裡生死不知——自己就隻剩下一個寶玉,還不在自己身邊。
而且這麼多年來,她對賈政也算是儘心儘力的,還給賈政養著一兒一女兩個庶出的小·雜·種,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是現在——自己不過就是求他們這麼一點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肯搭把手的。
王梓蕊突然覺得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到頭來竟然什麼都沒有得到,隻覺得無限的心酸。
賈史氏看著王梓蕊那個樣子,又想到隻是若是不管,日後外麵還知道要怎麼說他們。
同時她也想到了薛家的豪富,所以就幫著王梓蕊開口也勸說了幾句。
賈史氏也知道這事情必須要賈代善開口才可以,所以她也沒有找賈赦,也不去說暖暖,隻跟賈代善說。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隻看怎麼處理。
榮國府這些年裡慢慢的疏離了其他四王八公幾家,在京城裡除了幾家姻親,在沒有特彆交好的人家。
雖說賈代善是準備讓自己家做個“孤臣”,可也真的不用這麼孤。
尤其是薛家隻是個皇商,這些年來薛家為了讓他們賈家庇護自己家的生意,每年其實也有給榮國府送銀子來的。
銀子他收了,那麼有些事情也就必須要幫著辦了。
他年紀大了,心也就比曾經軟了不少,倒也真不忍心看著薛家家主這一支最後的男丁就這麼沒了。
但是也不能真的去信以權壓人,所以——
“這件事情也好辦,隻要交出當初跟著薛蟠,動手打人的幾個小廝,然後說是他們幾個仗勢欺人,故意下重手,將人給打死了就好了。而且——不是說當時人還沒有死,甚至還被送去了醫館嗎?這其中也可以做很大的文章。這樣的事情,其實處理起來倒也不難,找個有名一點的狀師,然後金陵知府雖然不是當地人,但是衙門的師爺、捕快什麼的不都是當地人嗎!找找他們,這辦法總是有不少的。放心——人死不了的。不過讓他吃些虧也是好的,總要讓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按理來說,二嬸子也是‘出身名門’的,怎麼家裡的姑娘這麼不會教孩子,都這麼大了,十幾歲的小子了竟然還能打死人——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敢這麼說話的小輩,在座的也就隻有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