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意思？”
“老一輩的也就這樣了,總要讓下麵的小的們起來才可以。一個家族是不是昌盛，看的是整個家族的人，而不是一兩房如何！我們跟榮國府日子過的是好，但是其他的族人可都還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靠著族裡才能在京城裡過下去,一代兩代的還好說,但是這一代代的——總不能一直都是我們兩家養著他們吧！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總不能真的一代代的養著他們。”
“父親說的我明白了，隻是——族學想要辦自然是能夠辦起來,可是這讀書也是需要天賦的，所以——”
“總要試試不是！機會給了他們,能不能成,就看他們自己的了。要知道榮國府可以不管這些,但是我們是這一支可是嫡支嫡脈，日後我這族長的位子要交給你，所以我們是不可能不管這麼一大家子。”
“是我之前想錯了。”
“嗬嗬——這點你都不如珍兒,雖然珍兒可能是想著玩，但是他最起碼的心裡還記掛著後麵那些族人。”
賈敬聽到賈代化的話，有些尷尬的咳了咳。
賈代化也明白，這不能怪賈敬，畢竟最開始敬兒是次子,一開始自己並沒有放棄長子,所以在敬兒小時候的時候,難免的將精力多放在長子身上。
等到後來確定長子身子實在是不行了,回頭想要培養敬兒的時候，敬兒四書都讀完了。
後來自己全力培養敬兒，但是敬兒的很多思想都已經形成了,想要再改——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改過來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說辦就立刻能夠辦好了，京城這邊的還好過，金陵那邊的也不能不管——算了，明天有時間我找代善說說這事。”
打發走了賈敬，賈代化還在思考族學的事情。
畢竟是當族長的，賈代化心裡還是很記掛著賈家一族的，他不想後來的賈敬，出家之後不要說宗族了，兒子都不管了。
最後鬨得，不光寧榮兩府不在了，之後賈家一族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畢竟之前仗著寧榮兩府作威作福慣了，再讓他們去過苦日子——不管是誰都很難適應。
賈珍將事情拋出去後，也沒有真的就這麼不管了，而是在上完自己的課之後，跟自己的先生聊起了外麵的那些私塾都是什麼樣的。
“外麵的私塾——有大的書院，裡麵都很多班級，也有隻有一個先生辦的那種私塾，這些都是不一樣的，不知道珍兒想知道什麼樣的？”
“我想著總不能隻有我自己有書讀，後街上還有好多族人家的孩子都沒有書讀，我聽下人說，他們每天就是在街上瘋跑——挺可憐的，就跟祖父說，家裡也辦一個私塾，讓大家一起來讀書。我這麼聰明，日後若是考試，肯定是第一名，到時候祖父還有父親母親肯定會很高興的。”
賈珍故意加上最後一句，就是想著讓先生以為自己是想要考個第一名哄家裡長輩高興，所以故意鬨著弄這麼一個私塾出來。
“珍兒這麼關心大家，有心了。”
“這有什麼，我祖父是族長，日後我也會是族長，整個家族都要我管著，現在隻不過是記掛著他們而已，應該的！”
賈珍故意抬著頭，表現的非常驕傲的樣子。
鄭先生看著賈珍哪個樣子，覺得小孩子驕傲的樣子很可愛，笑了笑。
他最開始來教賈珍的時候，也被這個熊孩子給氣了好幾次，隻是沒多久賈珍就摔傷了腦袋。
後來賈珍哭著說的那些話，他也聽說了，想著小孩子雖然從小錦衣玉食的，但是平日裡連想要見父母都難，倒也可憐。
後來賈珍重新來上課，扭扭捏捏的給他道歉了，解釋了自己之前故意氣他，就是想著讓他去賈敬哪裡告狀，然後讓賈敬來看他，就更加的心疼這個孩子了。
鄭先生其實也是有自己的老婆孩子的，隻是他家裡實在是困難了些，父母辛苦種地，妻子織布給他攢錢上京考試，結果他之前考試的時候穿的太過單薄竟然感染了風寒，最後昏了過去，沒有考過。
看病將自己所剩無幾的銀子都花光了，沒辦法隻能來當先生，想著先找個住處，賺些銀子，給去裡去信，準備三年之後再考一次。
好在他運氣不錯，自己雖然沒有考上，但是自己的一個同鄉考上了，他們之前一路結伴而來，關係很是不錯。
對方過了殿試之後因為有些關係，所以很快就被點了官，正好知道了賈敬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先生來啟蒙，就推薦了他。
不然——這麼好的差事哪裡輪得到他。
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有個跟賈珍差不多大的兒子，而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了，所以在麵對賈珍的時候，有些移情，對賈珍很有耐心，也很願意跟他多說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