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愣,她看向徐夫子,徐夫子對她點了點頭,婆子連忙退下了。
堂屋門一關上,堂屋裡的氣氛更凝重了。
柳老太看向柳王氏,柳王氏掏出一塊色澤不錯的玉佩放在徐夫子和徐夫郎麵前,柳含文看著那塊玉佩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這麼差的玉也敢做信物。
徐夫子一見這玉佩臉色也跟著變了,“不知道柳嬸這是什麼意思?”
柳老三上前冷笑,“我們文哥兒可不敢攀徐童生這棵大樹,我們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婚,徐夫子,徐夫郎,我們柳家要退掉和你們徐家的親事!”
“這怎麼使得?以後文哥兒怎麼辦?”
徐夫子震驚的站了起來,徐世航也趕忙起身,“是晚輩哪裡沒做好嗎?”
徐夫郎卻動了心,當年他本來就不願意丈夫和一農家訂下親事,這會兒對方先道退親正合他意,不過退親可以,卻不能汙了世航的名聲,於是他看向柳老太道,“柳嬸,這退親可不是小事。”
柳老太此刻也緊張著呢,她揣在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捏在一起,“我們雖然是農家人,可也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這親事我們退了。”
“那好,”徐夫郎深怕對方後悔,趕忙接下話,“不過不是你們柳家退,而是我們看不上文哥兒,所以退親的是我們徐家!”
柳老太瞪大眼,有些急,“是我們柳家要退的!”
“這婚事我們不退!好端端的怎麼要退婚!”
徐世航的聲音打斷了想要張口的徐夫郎。
“不退婚也成啊,”柳含文掀開茶蓋抿了一口茶。
徐世航大喜,他激動地往柳含文那邊走了兩步,楊氏著急了,她剛要說話就被身旁的柳老大給掐了一把,楊氏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叫。
“那就換個人好了,你覺得我大堂哥怎麼樣?”
柳含文的話把徐世航怔在了原地。
徐夫子扶著桌子坐下,這裡麵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不然柳家好端端的怎麼會想退婚,又怎麼會想換個人和世航訂親?
“你們彆欺人太甚!”對柳含文都看不上的徐夫郎怎麼會看得上柳含意,他怒氣衝衝的看著柳家人,“退婚是你們先提的,現在又想重新塞個人給我們世航,有那麼好的事嗎?!”
“徐夫郎既然清楚是我們柳家先提的退婚,那又何必堅持要對外宣稱是你們徐家先提的退婚的事呢?”
柳王氏看著徐夫郎逼問著。
徐夫郎握緊手,“這能一樣嗎?我是為了世航!你們不要這婚事,可外人會把我們世航想成什麼樣?”
“所以,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第二件事嗎?徐夫子,我們來的第二件事,就是不退親也成,不過婚事不是我們文哥兒嫁進你們徐家,是意哥兒。”
柳老三揣著手站在中央,看著像極了無賴。
“柳三兄這話,我是越聽越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麼能把文哥兒的婚事換成意哥兒呢”
徐夫子強笑道。
“那就得問你的好兒子了,把咱們意哥兒的肚子弄大了就想不認賬?做夢!”
實在憋不下去的楊氏跳出來高聲道。
啪嗒!
徐夫子麵前的茶杯因為他的失手直接摔在了地上,而徐世航此刻的臉色也變得極為慘白。
徐夫郎幾乎懷疑自己有個假耳朵,“楊氏,你說的什麼話?我們世航連文哥兒都看不上,能看上意哥兒?”
“不得不說,”柳含文含笑的看著徐夫郎,“徐夫郎你這話說得讓我舒坦極了。”
徐世航看著笑眯眯的柳含文,難過的叫著,“文哥兒....”
“彆叫我,我惡心,”柳含文抬手打住他,“你要是想好好的考秀才,就敢作敢當,把我大堂哥娶進門,我們柳家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畢竟他肚子裡還有你們徐家的長孫呢;你要是不想考功名呢,我們也不介意把事情鬨大,到時候你是和柳老童生一樣活一輩子呢,還是被沉塘什麼的,我們也不介意,徐夫子,您說呢?”
徐夫子看向連反駁都說不出半個字的徐世航一臉失望,“這.....”
“怎麼證明意哥兒肚裡的孩子就是世航的?!”
徐夫郎咬牙問道。
楊氏眼睛一亮,好在這事兒意哥兒早有準備,於是她從懷裡掏出一張方帕,“徐夫子,徐夫郎,這是徐童生和我們意哥兒定情時給他的方帕,說是徐夫郎為他置辦的。”
徐夫子一看,眼睛就閉上了。
這確實是徐世航的,還是徐夫郎親手做的,邊角處還繡著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