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柳含文做生意的事瞞著柳家人,所以為了方便這木桌做好後是往林家拿的,穆寒才之所以這麼興衝衝的去林家,是因為林願昨兒個特意說過柳含文今兒會在林家等著看桌子。
村子沒下地的人瞅見穆寒才扛著這麼大的桌子一點也不覺得沉不說,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很愉悅。
可大夥兒隻是竊竊私語,敢和穆寒才搭話的人卻極少。
到了林家院門口時,穆寒才將木桌小心的放下,然後理了理衣服,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直到覺得自己恢複以往的冷靜後才抬手敲著院門。
柳含文正和林願幫著林心展開紅布,林心要自己做喜服。
“肯定是穆大哥來了,”林願放下手裡的布,跑去開門。
柳含文也沒直接出去,而是幫著把剩下的布都整理好後才走出偏房。
穆寒才原本以為柳含文還沒到,有些惋惜,還想著找個借口等對方過來,結果一轉身便對上心心念念的人。
“穆獵戶的力氣真大啊,”柳含文想起鳥兒們說的話,再看那紮紮實實的大木桌被穆寒才輕輕鬆鬆的扛進院子,道。
穆寒才麵不改色,表情淡然,“我扳手腕就沒輸過。”
語氣中帶著傲氣以及微不可查的顯擺。
柳含文微微挑眉,看來這穆獵戶還挺高傲,也不知道雇他能不能答應,不過眼下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他衝林願使了個眼色,林願領會,笑看著穆寒才。
“穆大哥,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杯熱茶。”
說完便端了根凳子放在院子裡,然後進了灶房,林心也出來打了聲招呼,不過很快又鑽進偏房了,她現在忙得很,沒空和他們閒聊。
一時間院子裡就隻有兩人對視著。
穆寒才看著穩重淡然,其中心裡慌的一批,想要找話題又不知道柳含文喜歡聊什麼,找錯話題萬一惹對方生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穆大哥坐啊。”
柳含文率先坐在另一根凳子上笑道。
穆、穆大哥,他叫他穆大哥。
穆寒才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到幾步遠的凳子前坐下,也虧柳含文垂頭整理衣衫沒發現他的異常。
“穆大哥一個月能打多少獵物?”
這是在問他的收入情況?穆寒才坐直身體,“一個月最少能換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柳含文心一沉,柳老三在酒樓乾夥計一個月才幾錢銀子,這穆獵戶一個月最少就是二兩,看來是請不了了。
他剛開始做生意,手裡的銀子也才一兩多,根本付不起對方想要的月錢。
想到這,柳含文皺了皺眉。
而對麵一直注意著他的穆寒才見他皺眉,頓時緊張了,是嫌他賺少了嗎?於是他趕忙補救著,“那也是冬日天氣不好的時候,要是夏秋時節我一個月能十兩。”
柳含文一臉木然,嘖,更請不起了。
穆寒才一瞧他的表情,有些懵,看來還是太少了,“不過我有存娶夫郎的銀子,以後再加把勁兒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嘖,還有存著錢,看不出來這穆獵戶居然是他們村最有錢的人。
正當柳含文準備再聊幾句就回去讓鳥兒們重新找人時,林願端著熱茶出來笑道,“穆大哥想要娶夫郎啊?”
穆寒才看了眼柳含文,“恩,我娶夫郎。”
林願把茶遞給他,“我還以為你會找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呢。”
穆寒才立馬嚴肅的肯定自己的未來,“不,我喜歡夫郎!”
他雖然長得俊朗,可這一虎臉,再這麼大聲說話倒有些嚇人,惹得柳含文再次看了他一眼。
多好的打手啊,瞧瞧,這一沉聲說話就能唬住不少人,可惜請不起。
覺察到他打量自己的穆寒才背脊挺得老直了,林願把木桌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穆大哥你這手藝還真不錯,比起老木匠也不差。”
柳含文見打手沒著落了,所以也去看木桌。
穆寒才很細心,木桌的麵上都打磨得很光滑,就是有棱角的地方也細細磨過,而且在木桌的裡麵還做了一個小抽屜。
柳含文把抽屜拉出來,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裝一些小東西。
穆寒才見此解釋著,“收銀子的時候也能用上。”
柳含文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抽屜放了回去,林願摸了摸棱角,“老木匠那裡做一張木桌是二十文錢,穆大哥這桌子完全值得上,給。”
說著,林願便掏出二十文錢遞給穆寒才。
穆寒才看著麵前的錢,再看了眼柳含文,柳含文以為他嫌少,於是自己從懷裡再掏出五文錢遞過去,“你做得很細,還給我們弄了個抽屜,這樣可以嗎?”
穆寒才臉都綠了,最後他從柳含文手裡接過那五文錢,卻沒收林願遞過來的,“木料都是我自己的,五文錢就夠了。”
柳含文和林願一愣。
穆寒才乾脆坐下身,“你們打算做什麼生意?我、我反正閒著的時候也多,要是人不嫌多,我也想試試。”
柳含文更驚訝了,村裡最富有的人居然還想多賺錢,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機會來了他也不會放過,“這生意不需要太多人。”
穆寒才心一沉。
“不過咱們還缺一個打手,”柳含文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就是月錢方麵有些緊缺,不知道穆大哥一個月想要多少月錢?”
林願也緊張起來了,他和柳含文加起來的銀子也才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