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過來, 柳含書的臉色也越發陰沉。
“恭賀含書兄中秀才, ”出乎意料的, 徐世航即使臉色難看, 卻還是拱手祝賀柳含書。
柳含文微微側身, 看了眼徐世航。
柳含書卻冷笑一聲,看著對方,“你既然是意哥兒的夫君,按禮就得叫我大哥, 而不是含書兄,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嗎?”
村裡最年輕的兩個漢子湊到一塊兒,來的賓客自然也將眼睛放在他們身上,這會兒聽見柳含書的話, 有些人覺得很有道理,有些人卻暗自咂舌。
這柳家立起來了就是不一樣,看看, 連徐家的麵子都不給了。
徐夫子和柳含意這會兒在堂屋裡, 根本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徐世航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咬了咬牙。
“......大哥, 不知大哥能否通融, 讓我與文哥兒說兩句話。”
徐世航說完便用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著柳含文。
柳含文厭惡的移開眼睛,直接甩袖回了書房。
“文哥兒!”
徐世航見他離開, 趕忙抬腳就想跟上去, 卻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力氣大得很, 當場徐世航便疼得“嘶”了一聲。
“徐童生,你應該叫他弟哥兒才是。”
這不是柳含書的聲音!
徐世航立馬回頭,對上了穆寒才那張冷臉。
柳含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穆寒才,對他的話非常讚同,“確實,你還是改改口,免得大家誤會。”
徐世航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想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兒,於是他猙獰著一張臉問道,“大家都這麼叫,我怎麼就不能叫了?”
“誰都能叫,就你不能,”柳含書示意穆寒才放開對方,“穆獵戶這邊請,你托文哥兒送的禮真是太貴重了。”
穆寒才一聽未來大舅哥的話,也鬆了手,聞言趕忙道,“大哥可還喜歡?”
那可是上好的硯台與毛筆,柳含書自然喜歡,可這麼重的禮,他卻不知道用什麼去還。
看著兩人和和氣氣地進了書房,徐世航心中的怒火更甚,他也是氣急了,居然直接甩袖回了徐家。
徐夫郎自打上次在柳家門口摔了一跤後,便再也不想去那邊了,今天也是一樣。
“怎麼了?氣成這樣。”
見他氣衝衝的回來,徐夫郎疑惑道。
“阿父,我要納文哥兒為側夫!”
徐世航一屁股坐下後,大聲道。
“啥?”徐夫郎差點咬住舌頭,“你不是剛娶了意哥兒嗎?而且你莫要忘了,下個月你表妹可就進門了。”
徐世航不管,他雙眼赤紅,“柳含書資質平平如何會中秀才?還不是因為文哥兒沒嫁出去就在柳家,他是貴人命,留在柳家,跟在他身邊的人自然就沾了貴氣,阿父,隻要文哥兒進門,我一定能中秀才!甚至是舉人!”
徐夫郎聽完後也沒反駁,這兩天他也在想這個事情。
“阿父,您就如了我的願吧,”徐世航巴巴地求著,“那文哥兒本來就該是我的夫郎。”
“可你爹不會答應的,”徐夫郎還算清醒,“除非你讓文哥兒對你舊情複燃,到時候......”
不知道兩人打什麼鬼主意的柳含文正在書房和穆寒才他們說話,聽黑鵲說穆寒才來了後,他便過來了。
“去書院念書?”
穆寒才一聽柳含文有這打算,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
進了書院回鋪子的時候可就少了,他就不能天天看見文哥兒了。
“恩,”看出他所想的柳含文笑了笑,“即使進了書院我也會在鋪子上住的。”
穆寒才頓時眉開眼笑,可一旁打量著二人的柳含書卻潑了兩人一盆冷水。
“你們不知道呢?書院的宿樓建好了,以後學子們都得在書院歇息,一個月能回家兩次。”
剛剛還眉開眼笑的穆寒才:.......
“有這事兒?”柳含文皺了皺眉,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到時候有人包打聽,就讓老山雀把內容告訴他,等鳥兒們查出來後,他再寫下來綁在老山雀的腳上給穆寒才他們送過去。
“我也是知道不久,”柳含書放下茶,“聊了這麼久都餓了吧?我看也快開席了,咱們出去說?”
柳含文摸了摸肚子,“成。”
穆寒才走在最後,劍眉皺得緊緊的,怎麼樣才能離文哥兒近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