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與林願聞言直笑。
“三嬸,我們聽了隻會高興,不會想彆的。”
柳含文看了眼嘴角含笑的穆寒才,轉而問柳老三,“那大堂哥什麼反應?”
“他?”柳老三皺了皺眉,“說高興吧,肯定不高興,可說不高興吧,又看不出來。”
“有什麼不高興的,他肚子裡可有徐家的種,這下徐夫郎可不能給徐世航納妾了,這輩子都得守著柳含意,說不定還得靠著柳含意肚子裡的孩子光宗耀祖。”林願在這方麵看得倒是通透。
柳含文嘴角一勾,到時候徐世航要是知道自己期盼的孩子不是他的,會瘋嗎?
徐世航現在就有些快瘋了。
村裡的風言風語他全都知道,唐夫子也委婉地告訴他,想要繼續考,就得證明他能行,不是有疾的,不然就算完了。
徐世航的脾氣越發暴躁,也越發自閉,彆說去找柳含文了,就是房門都不願意出,整日待在書房裡時不時地還發出大叫聲。
柳含意在徐家的待遇直線上升。
徐夫郎恨不得把對方的肚子放在自己身上揣著,深怕出了什麼好歹。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與那姓周的和離,那你就不再是我木某的女兒!”
這天穆寒才剛開鋪子門,就聽見隔壁鋪子傳出一陣大吼。
剛練完劍還有些微喘的柳含文探出腦袋往外瞧,穆寒才不動聲色地站在他的身後,垂眸瞧著麵前的小腦袋。
周夫人滿眼含淚,手裡拿著包袱看著氣得不輕的木掌櫃,“爹,我與夫君相伴五年,豈能說和離就和離啊。”
現在街上的並沒有什麼行人,聽見動靜出來張望的大多都是商戶。
“他都這樣待你了,你還不想和離?”木掌櫃看著周夫人隻覺得一陣痛心,“你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家裡的活兒我可讓你做過半點?我可讓你出去給那些人洗衣做飯?!”
周夫人的眼淚更厲害了,“我知道爹疼我,可娘在時常說,出嫁從夫,爹,女兒如今已是潑出去的水,就算和離了,我又能去哪兒呢?”
“我這有你吃的!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與那周書生和離,那就不再是我的女兒了。”
說完,柳含文便見木掌櫃甩袖進了鋪子。
而周夫人則是跪在地上向木掌櫃磕了幾個頭,然後背著包袱就走了。
“嘶!”
柳含文轉過身準備回後院,結果就撞在了穆寒才硬邦邦的胸膛上,痛得他叫了聲。
一隻大手連忙給他輕揉了幾下,手的主人也滿臉擔憂,“抱歉,可好點了?”
柳含文耳根一紅,不著痕跡地拉下他的手,“沒事兒了。”
說完便加快步子進了後院。
穆寒才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手,半晌後將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發出傻笑。
原本以為木掌櫃和周夫人這事兒就這樣了,即使是反轉也得好幾年,不想還沒幾天木掌櫃居然找到了柳含文他們。
“柳掌櫃啊,我那大女兒和那姓周的不見了!我拖了找了好幾天都沒信,就連周邊的幾個縣城我都讓人去找了。”
木掌櫃這幾天也是累壞了,眼瞅著臉都瘦了一大圈兒。
“木掌櫃你先彆著急,說說是怎麼發現他們不見的。”
柳含文拿出紙筆。
木掌櫃深深地吸了口氣,“那天她走後,我是又氣又怒,一天下來做什麼事都不順心,夜裡我也思索了許久,到底是我的女兒,大不了我以後多幫襯點他們,所以第二天我便過去看她。”
結果周家大門緊閉,怎麼叫都沒人開。
住在隔壁的人說那天周夫人回來後,不知怎麼的,夫妻二人大吵了一架,周書生甚至還動了手,早上一起來就見門鎖住了,夫妻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更沒有和左鄰右舍打過招呼。
“我是個多疑之人,所以我讓人翻過牆頭去裡麵查看,可裡裡外外都看了,就連院子裡的土我都讓人翻了幾遍,彆說人了,就是根頭發都沒找到。”
木掌櫃害怕女兒被周書生給害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周書生和周夫人柳含文和老山雀它們都見過的,所以這一次很好辦,隻需要老山雀帶著族鳥去尋人。
“木掌櫃,這事太突然,且都不知道方向,所以我們要查幾天。”
“隻要柳掌櫃能接這個生意,我木某就感激不儘了。”
木掌櫃連忙道。
“木掌櫃,你還是去衙門走一遭,咱們的人如果沒找到,也還有衙門,”穆寒才提醒著對方。
“我已經去過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找到你們。”木掌櫃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補救吧,又顯得太多餘。
“木掌櫃不用解釋,我們明白的,一有消息我就過來告訴你。”
“好好好,這銀子?”
“都是鄰居,我們幫個忙,不要銀子。”
柳含文笑道。
“柳掌櫃仁義啊,這份情,我木某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