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要是在書院都開始晨讀了。”看著小臉紅彤彤的柳含文,穆寒才忍不住笑道。
柳含文立馬精神了,他向穆寒才作了個揖,“謝穆夫子提醒,學生記住了。”
穆寒才啞然失笑,“我去燒水。”
趁著他進灶房,柳含文衝著烏鴉招了招手,一人一鴨進了前鋪子。
“賈夫子和他夫郎的感情很好,不過賈夫郎比賈夫子小十幾歲,他是被賈夫子的爹娘帶回來做童養夫的,一直癡癡傻傻。”
“不過賈夫子也不嫌棄,一直待他很好,考舉人也是為了方便給對方治病,另外賈夫郎的手都是五指。”
這是找錯了?
柳含文抿了抿唇。
因為喜鵲它們還沒回來,所以也不好下定論。
傍晚的時候老山雀回來了。
“兩個人回了周書生的祖宅,準備務農過日子,周書生下地乾活了,而周夫人在家整理。”
那周書生之前可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怎麼現在回祖宅不說,還老老實實的下地乾活了?
“周夫人有孕?”
柳含文隻能想到這個。
老山雀點頭,“對,據當晚發現他們夫婦吵架的鳥說,周書生動手推了一把周夫人,結果周夫人見了紅,周書生嚇壞了便把人送去了藥鋪,一查便有了,不過胎不穩,可能是想通了,所以周書生決定帶著周夫人回村裡。”
至於周夫人為什麼沒遞信兒給木掌櫃,也是因為木掌櫃說不和離就不認她做女兒的話,她不敢說,也不知道怎麼抉擇,索性便不說了,跟著周書生便悄悄走了。
害得木掌櫃一頓好找。
“那老宅都快塌了,我怎麼會想到他們會回去呢!”
得知真相的木掌櫃連連歎氣,他向柳含文道完謝後便連夜找了過去,柳含文剛回鋪子,布莊的小夥計便送過來好幾匹料子,都是木掌櫃鋪子裡賣得最好的那種。
“掌櫃的說給您銀子,您一定不會要,可這料子您一定會喜歡。”
說完,小夥計便離開了。
柳王氏伸出手摸了摸那料子,“這怎麼著也得好幾兩銀子呢。”
“娘您拿去做衣服穿吧,舅娘給我做的還沒穿呢,這些布您拿去。”
柳王氏卻不收,“這也算是鋪子裡的收入,得你們分才對,給我算什麼事兒。”
最後,柳含文讓柳王氏做幾身衣服,林願和穆寒才一人幾件。
至於他是真的不要了,所以他的那份便給了柳王氏做衣服穿。
柳王氏手裡有了事兒,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她就不喜歡閒著,有事兒忙才是最好的。
眼看著又過了半個月,大牙都過來問了兩次了,可喜鵲它們還沒回來。
“不會是出事了吧?”
柳含文滿是擔心。
老山雀搖頭,“不會有事兒的,都二十年了,平常鳥活不了那麼久,費些日子是一定的,文哥兒你彆擔心。”
柳含文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突然一隻花鳥從鋪子外飛了進來,他伸出手那花鳥便落在他的手心處,對他直叫道,“文哥兒壞!”
“我怎麼壞了?”柳含文無奈的摸了摸寶兒的腦袋。
“柳掌櫃可忘了?前些日子你說來找寶兒的,寶兒等不下去,我便帶它過來了,”張夫郎笑眯眯的踏進鋪子。
“張夫郎請坐,”林願也顧不得逗寶兒了,連忙去泡茶。
“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麼,最近鋪子沒生意?”
彆看張夫郎比柳含文大二十多歲,兩人還挺投緣的,所以沒事兒對方就帶著寶兒過來看他。
柳含文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明顯?”
“當然了,你臉上就差寫上一個字兒了。”張夫郎笑道。
“什麼字兒?”
“愁!”
柳含文眨了眨眼睛,張夫郎大笑。
“好了不逗你,我給你介紹一個生意,是我夫君的好友,當鋪的葉掌櫃,他上個月抬的小妾和情人私奔了,葉掌櫃是個好麵兒的,不想自己大張旗鼓地去找,這不托我過來問問你,能不能接?”
“葉掌櫃?他不是有八個妾了嗎?”
“嘖,人家還嫌少呢,準備明兒再抬一個。”張夫郎說完便搖了搖頭,“可憐了葉夫人,敢怒不敢言。”
畢竟葉夫人的娘家現在都靠著葉掌櫃呢。
柳含文對葉掌櫃的印象隻是一個胖乎乎的老頭。
老山雀卻叫了聲,“接吧,鳥知道他們在哪兒,不過那個妾不是和人私奔,是被那個男人給綁走的。”
柳含文對張夫郎笑道,“我們接了,不過要二十兩銀子,而且消息出來後得讓葉掌櫃自己過來拿單子。”
張夫郎點頭,“成,我這就回去告訴夫君,讓他去找葉掌櫃問問,要是同意,就先給定金。”
葉掌櫃當然同意了,有人幫他找回那狗男女,他就是出一百兩也願意。
“不過老張,那柳掌櫃怎麼偏偏指定讓我去鋪子拿單子呢?”葉掌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莫非是看上葉某了?”
張掌櫃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扔過去,“天還沒黑呢,儘做一些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