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穆夫子是想學我大哥他們那樣爬牆頭來看我嗎?”
穆寒才這才想起要是他進書院做了學子,那可不就和柳含書他們待在一個地方了, “還是算了吧,做夫子挺好的。”
他的語氣又冷又委屈。
柳含文低笑, 聞聲的穆寒才也笑了。
爬牆頭?他早晚會爬的。
大牙一見兩人趕忙就迎過來了, “來的是位貴人。”
“貴人?”
柳含文掃了一眼空蕩的鋪子門口, 大牙笑道, “我是瞧著他身著綢緞, 不過這人麵生得很,不是咱們鎮子周邊的人。”
柳含文點頭, 然後與穆寒才一起進了鋪子。
林願和柳王氏出去買菜了,大牙他們雖然大多數活兒都能做, 可就是不會做飯, 再者柳王氏也不願意彆人把她這個活兒給搶了, 今兒是柳含文回鋪子的日子,兩人準備買些好菜回來做給柳含文吃。
至於穆寒才一直住在鋪子上, 所以自然沒有柳含文回來得少。
黑鵲落在柳含文的肩膀處, 穆寒才像個門神似的站在隔間外麵, 壓根不顧旁邊那貴人帶過來小廝的眼神。
小廝偷偷地看了眼穆寒才充滿力量的身材,然後不服輸地將脖子伸得老長, 暗地裡吸了一口氣將肚子上的小肉肉收了收, 想要把自己顯得壯實一些。
穆寒才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倒是旁觀的大牙他們忍不住地笑。
這小廝還挺有意思。
這次來的客人是一個漢子, 一個俊朗不凡的年輕漢子。
“請問客人, 要打聽什麼?”
柳含文拿出紙筆,問道。
謝柯“唰”地一下打開手裡的折扇,然後輕輕搖著,“你是掌櫃的?”
柳含文看了眼對方的折扇,“是。”
謝柯又笑了笑,整張臉顯得更好看了,可柳含文卻視而不見,繼續問道,“請問您打聽什麼?”
“掌櫃的就不多和我說說其他的話?”
見對方吊兒郎當的,柳含文也乾脆放下了筆,“如果您是來嘮嗑的,恕我不奉陪。”
“好好好,說正事,”謝柯擺正臉色,“我要找一個人,他是我未婚夫,不過十年前他們家離開了廣陽城,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回來,也一直聯係不上,我父親的意思若再聯係不上,這婚事就得作罷,我可不願意,所以來你們包打聽。”
柳含文重新拿起筆,“客人來自廣陽城?”
謝柯手裡的扇子又開始搖了,“我恰好認識一位夫人,她說她找了三年的人被你們找到了,所以我便來了。”
是劉夫人。
“我那未婚夫叫邱良,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有些傻乎乎的,”謝柯越說臉上的笑容也越多,可柳含文心裡的疑惑就越大。
“而且他不是一般的傻,不僅傻還蠢得很,我怎麼點撥他都不明白,”說完謝柯便歎了口氣。
柳含文也跟著歎了口氣,他將筆再次放下,“謝公子,您說的未婚夫不就在你身邊嗎?何須我們去找。”
謝柯哈哈大笑,引得隔間外站著的小廝不斷地側頭,白淨的小臉上滿上疑惑,到底掌櫃的說了什麼,自家公子這麼高興。
“不瞞你說,他這兒,”謝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忘記了很多事情,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的父親娘親,我尚不知道他的身份時,他便成了我的小廝,他膽子小,我就是告訴他是我的未婚夫,他也不會相信。”
“所以,我們又能為您做什麼呢?”
柳含文抬眸。
“幫我查,然後把查出來的東西給我就行了,到時候我自己讓他相信,”謝柯說完便搖了扇子帶著傻傻的小廝離開了。
柳含文看著他放下的五十兩銀子,沒拿。
“怎麼了?”
穆寒才見他沒出來便進來看看。
柳含文將白紙推到一邊,“這人怪得很,我看他找我們是假,也就是試探咱們。”
“那人我見過,是廣陽城四大家族謝家的嫡幼子,”穆寒才坐下,“這個人雖然浪蕩,但也不是陰險小人,我看把這事兒查了後,他還會再來。”
也就是說,目前謝柯並不信任他們,所以先從小廝的事兒讓他們查。
“不過他既然打著試探的主意,那關於這個小廝的一切事情他一定清理乾淨了,”柳含文拿起那五十兩銀子,“你說咱們把他清理乾淨的事兒都能挖出來,咱們包打聽迎來的是福還是禍。”
“不管是什麼,咱們包打聽都不會有事,”穆寒才拿起柳含文麵前的茶杯喝了口,在柳含文瞪眼的時候笑道,“咱們有人照看著。”
柳含文也顧不得追究對方的行為了,”誰照著咱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