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才已經被打暈了。
“一起去衙門吧。”
穆寒才將黃成才直接扔到了葛老三的牛車上,葛老三朝著他們笑了笑,“文哥兒好歹叫我一聲三叔,能幫點就幫點,是不是啊柳大嫂。”
楊氏愣愣的,有些沒搞明白為什麼穆寒才會把黃成才抓住,聽見葛老三的話後也隻是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回什麼。
柳含意看著不知死活的黃成才全身發冷,他看了眼穆寒才,然後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娘,我有點不舒服,咱們先回去吧。”
楊氏聞言立馬緊張了,可她又不放心柳含書去衙門,有些為難地看著他,柳含書還未說話,穆寒才的劍便架在了柳含意的脖子上,“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送你去見徐婆子。”
柳含意麵色煞白。
柳含書更是臉色一變,這話的意思是徐婆子的死與柳含意有關係。
林願氣得發抖,他直接挽起衣袖,然後左右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塊跑到柳含意麵前,用石塊抵住他的脖子,“快走!”
柳含意沒法子隻能跟著往葛老三的車上坐,在葛老三的車動的時候,柳含意急忙對著傻了般的楊氏叫道,“去找徐夫子!!”
“閉嘴!”
林願直接將石塊往前一送,雖然沒有割傷柳含意,可還是擱著他難受。
柳含文靜靜地站在牢房裡,角落裡傳來老鼠的竄動聲,他回過頭看著那幾隻瘦巴巴的老鼠眼前突然閃過一片場景。
即使臟了衣物也沒能掩蓋住他的絕色,那哥兒麵前是一個剛受了刑的婆子,婆子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世子,老奴先走一步了。”
話畢,那婆子便垂下了手,哥兒臉上帶著清淚,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痛苦地伸手抱住那婆子的屍體,雙唇微張,卻隻能看見半截舌頭!原來他竟然被人割掉了舌頭!
“文哥兒!”
被花雀叫回神的柳含文抬起手輕觸臉頰,他哭了。
“奶嬤嬤。”
那個婆子是那世子的奶嬤嬤。
柳含文慢慢地蹲下身,花雀順勢跳在了地麵上,它擔憂地看著柳含文,“彆擔心,剛有小山雀過來說穆家漢子已經把黃成才和柳含意都抓住了。”
柳含文的手放在地上,淚水不斷地往下掉。
世子,您又熬夜了。
這是老奴給您做的披風,您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帶著,天涼受了寒就不好了。
世子,那玉琪不是個能信任的,您莫要信他!
老奴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見世子成家。
玉琪?
柳含文抬起頭,玉琪是誰?
花雀有些看不懂柳含文到底怎麼了,它著急得很,正好此時黑鵲飛了進來,“文哥兒,要升堂了。”
柳含文掏出手帕整理了一下麵容,“好。”
花雀一見到黑鵲便擠了過去,“文哥兒剛剛哭了,一定是餓了,咱們去抓點蟲子給文哥兒吃吧。”
黑鵲一臉嫌棄地用鳥爪子踢了它一腳,“文哥兒不吃蟲!”
花雀受著,也不生氣,反而滿鳥臉享受地再次蹭了過去,“是哦,文哥兒吃熟食,要不咱們抓了蟲子放進牢房那邊的油鍋裡炸一炸再叼過來吧。”
柳含文實在沒忍住,輕笑出聲。
“笑了!文哥兒笑了!”
花雀高興極了。
黑鵲飛到柳含文的肩膀上,“文哥兒,你真的喜歡吃炸好的蟲子嗎?”
“那要看是什麼蟲子,我記得川蜀那邊有一道菜,就是以竹蟲炸而食。”
“竹蟲?”
花雀大叫一聲,“竹蟲太大了,鳥見小鷹族抓來吃過,也不知道是啥味道。”
說著就咽了咽口水,柳含文看著麵前嘰嘰喳喳的二鳥,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不管那些人是誰,總有一天,他會全部記起來,也會知道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