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 常宇涵連忙看向他, “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
柳含文咬住牙,“沒有,我隻是歎息。”
“歎息什麼?”
“歎息某人不易追夫。”
自從柳家第二次分家後,原本隔幾天就回家看柳老太的柳老三改為了一個月回去一次,每次回去必定帶著好酒好菜,與柳老二暢飲,也讓家裡的孩子沾沾油葷。
說起吃肉,現在的李氏完全就和柳老太以前一般, 隻要是沒乾重活兒,或者柳含書他們沒回家,她便不會去割肉,柳老太非常滿意這個二兒媳婦的“長進。”
當家女人就該這樣處處打算著, 這樣家裡的日子才會好過。
“大哥這些日子如何?”
哥倆坐在院子裡,麵前擺著兩盤花生米,以及一壺清酒。
柳老三現在回來待遇可比以前高了, 許是因為他沒要這房子,又或者是分家後自己現在也算是外人了。
柳老二往嘴裡塞了顆花生, “還能咋地,徐夫郎現在沒事兒就往他們家門口站著罵,村裡人也都對他們議論紛紛,現在彆說大哥了, 就是大嫂話都少了。”
搶了自己堂弟哥兒的未婚夫偷人借種進徐家不說, 還殺了人, 柳含意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村裡人毛骨悚然。
柳老大夫婦作為親生父母,自然受到的指責最多,甚至村長媳婦還常說柳含意這麼做,肯定有楊氏在裡麵幫忙。
柳老三麵上帶著冷笑,“意哥兒害我文哥兒這事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還有徐夫子。”
徐夫子找知縣抓柳含文做替罪羊的事兒他可沒忘記。
“徐夫子怎麼了?”
柳老二卻不知道,他疑惑地看向柳老三,柳老三輕笑,“說說喜事兒,聽娘說含春定下來了?”
“定了,清風嶺吳老秀才的兒子,吳老秀才就這麼一個兒子,算得上是老來得子,日子定在這個月十八,你們可得來喝喜酒。”
“喜酒算什麼,既然是侄女出嫁,我和秀娘當然要回來幫忙。”
柳含春出嫁的這日恰好是柳含文和柳含書放假的日子,他也沒回鋪子,而是和柳含書直接回了村子。
路上柳含書考查了一番柳含文的功課,他越問越驚喜,因為柳含文的學識有非常大的進步,且有些地方他的回答很精辟,讓人讚歎不已。
“我看你明年就可以試試童生。”
柳含文聞言仰起頭,“那是自然,我覺得我能拿下秀才,大哥,你可得加把勁兒,不然我就趕上你了。”
舉人還有三年才考,柳含書倒也不怕。
柳家格外熱鬨,可柳老太卻在屋裡抹著眼淚。
原來這麼好的日子,柳老大夫婦禮沒送,人也沒來。
柳含文和柳含書知道後紛紛進屋子安撫老太太,總算是把人哄笑了。
柳含春出嫁,穆寒才也來幫忙,他忙前忙後看得柳老三心裡滿意了不少。
喜事一過,柳含文他們一家又回到了鎮上,開始了書院、鋪子、新院子三個地兒的來回走動。
轉眼便是寒冬。
柳含文裹得和球似的,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個大被單在自己移動。
過來接人的穆寒才輕笑道,“你啊,讓你帶個湯婆子就是不願意。”
說著便將手裡熱乎乎的湯婆子遞了過去。
柳含文連忙抱住,頓時呼出一口氣,“我哪裡知道今兒在書院最後一天還會下大雪。”
穆寒才小心地護著他往前走,“三嬸今兒做了羊肉湯鍋,再放點脆嫩的青菜那湯又好喝又暖身。”
“快彆說了,我都饞了。”柳含文連忙叫住他。
穆寒才低笑,在對方的手輕拿的時候順手抓住了他,“咱們什麼時候定親?”
柳含文也沒抽回來,對方的手又大又暖和,和湯婆子似的,還能穩住他。
“這得看你自己,還有我爹。”
這麼久的相處,柳老三夫婦自然知道兩人有情,但柳老三就是不想這麼快放人,不敢得罪老丈人的穆寒才隻能忍著。
回到家時,林願正準備出來看他們,“看你那臉都白了,快去火爐旁邊坐坐。”
柳含文跺了跺腳,“宇涵呢?”
“在堂屋和鄭大哥說話呢。”
說著,林願便對柳含文使了個眼色,柳含文趕忙拉住想要去堂屋的穆寒才,“你和我去火爐邊坐坐。”
穆寒才自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