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的珍寶(1 / 2)

嚴蔚小時候是個小胖子……

嗯, 對的,長得天人之姿英俊瀟灑的嚴蔚, 小時候是個胖子。

嚴蔚出生的時候8斤7量,毛靜華費了老大的勁把他生了出來。

嚴蔚小時候也調皮,上山下河到處跑。

他出生的年代也好,雖然沒有高科技的電子產品供其消遣, 但是他出生的時候國家已經和平, 生活已經富足。而他的家族甚至是富足的家庭裡較為富有的一個了,吃喝拉撒不說是最好的,但也絕對說的上是奢侈了。

他兩歲的時候,他媽就給他送來了一個弟弟。弟弟活潑可愛,兄弟兩人也玩的很好。

嚴蔚就在這種幸福的氛圍下幼兒園畢業了,在嚴蔚6歲那年,他爸把他安排進了那時候突然流行起來的貴族學校。

聽說把自家孩子送進那種學校的都是賊有麵子的人了。

嚴逸飛不願落於人後, 直接帶著嚴蔚去了新學校。

新學校果然不同凡響, 作為學費高昂的學校,裡麵的設備當然也是嶄新、前衛的。

在小學寒假前,嚴蔚背著書包出校門, 突然就被一個男人抓住。

“小朋友,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叫我來接你。”男人的聲音溫和的讓人有親近感。

嚴蔚抬頭看他,肉嘟嘟的臉上,雙目如小鹿斑比般濕潤誘人。

“可是,我不認識你。”嚴蔚眨眨大眼說。

男人笑了笑:“可是叔叔認識你啊!你爸爸要是沒和我說, 我怎麼會認識你呢?”

嚴蔚胖嘟嘟的身子扭了扭,問:“你認識我?”

“當然,來吧!叔叔帶你找爸爸。”男人拉著嚴蔚就要走。

嚴蔚雖然沒想明白,但是下意識地就不願意跟著他走,就掙紮叫:“我不走,我不走,我讓老師給爸爸打電話問問。”

“哎呀,你怎麼那麼麻煩!”說著,男人低身把嚴蔚抱了起來,就朝路邊一輛普通的白色麵包車跑去。

小嚴蔚懵了一瞬,大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然後他就感覺頭部一陣劇痛,再醒來的時候,他見到的就是一個破爛不堪的石屋,嚴蔚心裡恐懼極了,他爬起來叫道:“爸爸!媽媽!”

當然,不會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嚴蔚嚇地大哭,突然,那扇生鏽了的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當頭就是一巴掌甩向嚴蔚。

即使嚴蔚是個胖子,也不過是個孩子。一巴掌很容易就將他扇飛了出去,嚴蔚摔在地上,隻覺得頭上嗡嗡作響。

“艸,還敢吵?奶奶地,你老娘報警了,為了轉移你,我們東躲西藏,你還敢給老子吵?”

隻有6歲的嚴蔚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恐懼地看著男人哭。男人被哭的心煩氣躁,抬腳就踹去。

嚴蔚哭的更大聲了,嗓子尖叫起來,然而打他的人不是他的父母,不會為他心疼。甚至,歹徒心裡還有一種暢快感,因此,打的就更起勁了。

嚴蔚自己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男人打累了走了。

而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的嚴蔚被打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從嚴蔚被抓後,嚴家父母緊急報警,雖然如此但依舊來不及抓住歹徒,兩歹徒帶著孩子就趕緊逃離了那個城市。

歹徒懷恨在心,這兩天罵罵咧咧的,連用來迷倒小孩的迷藥錢都沒賺回來,油錢還貼了一筆。如今在鄉下租借了個房子避風頭,也不知道要躲到何年何月。

這種無法自由行動的怨氣,在其中一個歹徒打完小胖子以後,居然驚奇的緩解了不少。

從此,兩名歹徒開啟毆打小胖子的泄壓模式。

嚴蔚作為嚴家大少爺過了6年的好日子,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的日子還能這麼難過。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每天都要挨打……

歹徒給他的水是用礦泉水瓶在一個臟兮兮的河裡裝的水,這一瓶水嚴蔚必須喝三天,即使水臟也變得很寶貝了。

嚴蔚會把水裡的雜質沉澱下來,即使它依舊不乾淨,但是在生命麵前,你彆無選擇。

至於吃的,那就更少了,歹徒不願意在他身上花費一分一毫,為此,嚴蔚的食物都是去彆人家的豬舍裡偷的豬食出來給他。

嚴蔚怎麼吃的下?他就是餓死也不願意吃,但你越剛,歹徒也越樂。

你不吃?我還非要你吃了不可。

如果說,這樣沒有儘頭的日子裡還有什麼事能夠讓嚴蔚欣慰的,大概就是晚上大家都能安穩地睡上一覺吧!

直到……這個也成為了奢侈。

一天夜裡,嚴蔚睡的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好像被猛獸盯緊了一般,在夢中的他無法動彈。

他使勁了全力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回到現實的那種感覺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下,卻在這時發現床邊站了個人,嚴蔚嚇得瞪大眼一看,站著不是彆人正是其中一位歹徒。

那歹徒沉默地站在床邊,手中拿著菜刀,冷冷地看著嚴蔚:“嘖,真是麻煩,殺了埋了好了。”

說著他舉起刀來,嚴蔚嚇到失聲,倒退著靠牆抱緊自己。

正在此時,另一名歹徒找了過來,看見了這個情況及時阻止了他。

“臥槽,你瘋了是不是?綁架是綁架,殺人是殺人。”因為這句話,拿刀的歹徒也清醒了過來。

之後,兩名歹徒罵罵咧咧地走了。

卻不會有人知道,這個陰影給嚴蔚留下的是怎樣的後果。

嚴蔚被抓走的第21天,兩名歹徒被抓了。警察們出動了大部隊將那個院子圍了,兩名歹徒當場被逮捕。

毛靜華哭哭啼啼地找到了那扇生鏽的鐵門前,警察幫她開的門,她顫抖地看向屋裡。

漆黑的環境、惡臭的空氣,空蕩蕩的房間角落裡一張木板床,便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小蔚。”毛靜華叫他,陽光從門口灑入,但總歸照不到房間的角落。

床上的男孩依舊在陰影裡,一動不動,沒有被拯救出來的激動。

聽到毛靜華的叫聲,他一動不動的身體才一抖,然後他抬頭看來。

毛靜華看見他下了床朝她走來,她激動的目光先看清楚的是最早被陽光眷顧的雙腳,腳上傷痕累累帶著重重血跡,僅僅這一眼,毛靜華就差點暈了過去。

然後是臟兮兮的雙腿,殘破不堪的衣服,凹瘦進去的臉頰,和臟亂到打結的頭發。

昔日裡白白胖胖的孩子不見了,站在毛靜華麵前的是一個陰鬱的、瘦小的、肮臟的……遍體鱗傷的小孩。

毛靜華差點哭死了過去,她帶著孩子先去衝洗。而這個過程,嚴蔚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毛靜華重新把孩子打理清楚,然後才帶著他回家。

毛靜華和嚴逸飛當然也愧疚在心,對於嚴蔚有求必應。

如果嚴蔚……有求的話。

然而,嚴蔚從來不求什麼,甚至他不吃飯了……

這是毛靜華和嚴逸飛最早發現的,孩子不吃飯?是不是嚇著了?

兩個人對嚴蔚又哄又誇,然而嚴蔚就是不吃,塞進去就吐出來。但是哪有不吃飯的?即使他們用儘了全力,嚴蔚就是不吃飯。

在兩人愁的頭發都要掉的時候,發現餓了幾天的孩子自己下來吃了。

於是,兩人發現嚴蔚不是不吃,他隻是要餓到極限才吃。

那一刻,毛靜華的內心也是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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