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無需擔心我會因此和表哥心生間隙,往後我仍然會當表哥是兄長,他是舅舅的兒子,您的孫子,我與他流著四分之一相同的血脈,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至少我們都是兄妹。”
崔近月說著,又逗起老太太,“還有啊,要是表哥答應了娶我,我還要想辦法拒絕呢!表哥就是表哥,哪能做夫婿呢?想想我就渾身都不自在。”
蔣老太君本被她說得心裡熨帖極了,聽了她最後一番話,果然被逗笑了,“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可不自在的?”
崔近月抱著她的手臂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可就是不自在,姥姥,表哥拒絕,對我來說才是好事呢!您就不要為此難過了,好不好?”
蔣老太君享受著外孫女的撒嬌,隻覺心都軟成了一團,哪裡能說出不好,自是點了點頭。
崔近月又說了幾個笑話給她聽,蔣老太君笑得停不下來,心中鬱氣儘消,外間邊守門邊做針線活的秦嬤嬤,聽著裡麵傳來的陣陣笑聲,也勾起了嘴角。
崔近月在淩鶴堂留了一整天,陪蔣老太君吃完了晚飯,才回了沁芳閣。
晚上蔣老太君留了秦嬤嬤在屋中過夜,兩人仍如做姑娘時那般睡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蔣老太君對外孫女是喜歡到不行了,不停與秦嬤嬤說她是如何乖巧懂事,又是如何通透豁達。
秦嬤嬤始終安靜聽著,良久後才道,“姑娘,那這一樁,就放下了?”
蔣老太君靜默了好一會兒,歎了一聲,“不放下還能怎麼著?頑固的老家夥討人嫌,我是想給霜兒找個好姻緣,不是給她結仇去的,現在看來,霜兒身子雖弱,但心思通透,齡哥兒是好,卻不一定適合她,是我之前一葉障目了。”
“兩人既都無意,那以後,我也不會再提此事了,以後咱們多留心,好好給霜兒找個好夫婿便是。”
“至於齡哥兒,他的婚事,就交由他爹娘做主吧!”
蔣老太君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她找了機會安排了家宴,自然而然與雲夫人和溫兆齡說了些話,全無芥蒂的樣子,讓兩人都放下心來。
這樁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雲夫人是最清楚蔣老太君有多疼外孫女的,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事還沒過去。
為了占得先機,她還是得用自己的法子。
不然蔣老太君一直不死心,一直想要撮合溫兆齡和崔近月,她總不能為此跟老太太翻臉吧!
因此,在京都降下第一場雪之前,錦陽侯府來了一位嬌客。
崔近月在得知消息後,笑得意味深長。
因為這位嬌客,是裴清鳶。
上輩子,是雲夫人為了對抗蔣老太君,不想兒子娶個病秧子,才把外甥女接來了侯府。
那這輩子,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