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珺坐下,孔玉梅才鬆了口氣。
她下意識覺得自己壓不住這幾個作精,可沈珺能。
畢竟沈珺一坐下,飯桌上氛圍立刻就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向怡上下打量她一眼,酸言酸語:“沈珺,你這套首飾不錯啊,似乎跟你這衣服不搭,如果是搭配小黑裙,就更妙了。”
向怡當場高傲地摸了一下自己修長的脖頸,展現了一下自己傲人的鎖骨。
沈珺當即接話:“向怡女士,你內涵了我的首飾之後,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你這是想說,我的項鏈更配你嗎?你還是不要太自信了,都是千年的作精,誰不知道你想什麼呢?你現在是排名第一的作精,可這就能讓你驕傲了嗎?”
“你彆忘了,我可是互聯網最強作精鼻祖。在我這個鼻祖麵前,你就彆做作了吧?您來作我,不是找懟嗎?我都沒驕傲,你驕傲什麼呀?”
孔鵲為了給自己加戲,在孔玉梅麵前刷存在感,也幫著沈珺說了兩句。
她一邊欣賞剛做的指甲,一邊道:
“珺珺子呀,這向婊婊是不是搞你流產那位呀?我要是你,離得這麼近,直接撕爛她的嘴。省得糟心。我就看不慣這種戴著麵具的女人。哎,有錢真好呀,有錢就能如我這般,為所欲為,暢所欲言,回歸本真,不用像她這樣,明明歹毒心腸,卻要努力走善良耿直人設,沒意思。”
陳蓓蓓掐指一算,一本正經道:“珺老板,我掐指一算,這女人行惡多端,身上背了嬰胎命,所以你的嬰胎魂魄一直纏著她,讓她不斷倒黴。珺老板,你要不要考慮買我的符籙?五十萬一張,拿了能保你早日懷孕,讓嬰胎魂歸。”
湯鴻影就更絕了,望著沈珺,兩眼立刻被眼淚暈濕。
一張口,眼淚“啪嗒”下落:“天啦,珺珺子,你的北鼻是因為向怡流掉的嗎?我也是做媽媽的,北鼻就是我們身上的一塊肉啊!她怎麼可以這般厚顏無恥,弄掉了你的北鼻,卻來上你的節目,還敢在節目上懟你?”
她說著,目光落在向怡身上,擦擦眼淚,語氣都冷漠不少:“向小姐,我作為一個媽媽,強烈譴責你。我希望你能真誠悔過,去寺廟吃齋念佛一個月,給珺珺子未出生的北鼻祈福。”
向怡:“…………”
遭受連環攻擊,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陳蓓蓓立刻對向怡道:“我可以賣你祈福符籙,便宜給你,八百萬!”
向怡:“……”
我敲你們媽!
上節目之前,沈珺給除向怡之外所有人都洗過腦。
陳蓓蓓上節目,是為了把自己的神棍人設打出去。給自己攬獲更多生意,她最近缺錢,需要賺筆大錢。
陳蓓蓓自認為是不作的,她不拍夜戲,在互聯網上毒藝人,那都是有難言之隱。
至於剛才那個浮誇的出場方式,是沈珺要求的。
沈老板說,出場一定要有記憶點,抓住孔老師和觀眾眼球。
拿人錢財□□。
她拿了沈老板的酬勞,自然要把按照人家囑咐辦事,否則,很容易遭受反噬。
孔鵲和湯鴻影,一直以來口碑都不好。
沈珺說這個節目能讓觀眾們知道最真實的她們,等觀眾了解到最真實的她們,自然會從黑轉紅。
沈珺洗腦功夫一流,兩人信以為真。
當然,沈珺是瞎瘠薄吹的。
她們用作精態度上節目,會不會從黑轉紅她不知道,但一定會有人從白轉黑。
對於這些違心的忽悠,沈珺隻能儘可能給她們多些酬勞。
等她繼承了非洲首富遺產,有了錢,她親自捧這些姐姐上巔峰!她親自做綜藝寫大綱,替這些姐姐洗白!
向怡本來想在節目上保持人設,讓她們作,而自己走清流人設。
可是現在,她終於忍無可忍,怒道:“沈珺,你什麼意思?我不過是給你的穿著打扮提個意見,你卻聯合其它嘉賓來圍攻我,你費儘心思請我上節目,就是為了讓大家欺負我嗎?還有你這張嘴,是吃了□□嗎?機關炮一樣突突不停,不難聽嗎?”
沈珺:“謝謝誇獎啊,我才知道自己的小嘴兒已經遠超妙語連珠了,居然達到了機關槍般的高科技水平。難不難聽我不知道,你的聲音我覺得挺難聽的。”
“還有啊,你自己什麼意思,心裡沒點逼數?真當大家是傻子呢?我們倆是血海深仇的關係哎,你來關心我?你來給我提意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煞筆嗎?”
“最後我申明一點,我請你參加節目,隻是單純站在商業角度,沒有私人因素。我可沒那個本事說動其它姐姐來懟你。姐姐們都是能獨立思考的厲害人物,怎麼可能聽我鼓吹,去diss一個狗東西?向怡,我有理有據懷疑,你在捧你自己,踩低其它姐姐。”
向怡長脖一伸,那張臉愈發顯得刻薄。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沈珺伸手打斷:
“好了彆說了,我倆再這麼對話下去,孔老師的餐桌都要被我們吵翻了。我今天來,是為了幫助你們搶電影角色的,不是來跟你表演互懟給孔老師看的。”
她說完,轉而看向孔玉梅:“孔老師,我沒騙你吧?我帶的這幾個嘉賓,一個比一個作,比我還作。您發現了嗎?”
孔玉梅:“……”
發現了。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處向怡之外的幾個作精,都是坦坦蕩蕩,內心敞亮豁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