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有為無法理解,半晌道,“好吧,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是說好了啊,出事了不能找我。”
“嗯,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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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悶熱,夏風帶著空氣的悶,將蟬鳴聲拉得老長老長。
薑水生用卷尺給薑穗量了下身高,快十三歲的薑穗長了兩公分,現在有157cm了,薑水生樂嗬嗬地笑:“穗穗又長高了,多吃點飯,以後比爸爸還高。”
薑穗也彎著眼睛笑。
這個夏天太熱了,她臉上的紗布反複感染,特彆在後山那次,加重了傷勢,到了七月份,薑水生怕傷口不透氣,才帶她去把紗布也除了。
醫生小心揭開紗布,薑穗十分配合,乖巧地側過半邊臉。
大家看著她半邊臉,久久沒說話。
少女睫毛長長的,並不是很翹,但是濃密又輕易,臉頰小巧卻並不消瘦,微微有點兒肉,桃花兒眼明亮又大,眼尾墜著淺淺粉暈。奶白色的肌膚上,有淺淺一個痕跡。
稚嫩的半個側臉,像是笑意盈盈的乖巧天使。
醫生快被她給萌化了:“哎喲,你這閨女長得真好。看得我都想生二胎了。”
薑穗回過頭,眨了眨眼。
她另外半邊臉青紫也消退了,其實如果上次不在後山摔那麼嚴重,她的傷早該好了。
醫生摸摸她微卷的細軟頭發:“你傷恢複得很好,估計要不了兩周,痂就脫落了。回去養養傷口,暫時也彆去練平衡操了,天熱,中暑也不好。捂一個暑假,你會漂亮得不行。”
薑水生也呆了許久,他撓撓頭,笑得憨厚又喜悅,他和妻子都不是很好看,怎麼穗穗就長得這麼漂亮精致呢。
薑穗給醫生道了謝,薑水生很聽“醫囑”,讓薑穗暫時不要出門練平衡操了。她可以在家幫他處理一下半夏的泥,或者把初中的暑假作業做完。
如今不和馳一銘住一個院子,薑穗自然樂得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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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兒的夏天陽光明媚,八月份的時候,孫小威領著一群大院兒男孩子在院子裡踢足球。
所有小少年中,他穿得最好,牛仔褲還是他姥爺特地從帝都帶回來的款式,整個兒一個小富二代。他今年十四歲,在私立初中念書,並不和馳一銘薑穗他們一個學校。
他的足球越過開得燦爛的幾個桔梗花,“哢”的一聲,砸碎了一閃窗戶。
玻璃碎片七零八落,有人幸災樂禍地笑:“孫小威,你把薑叔叔家的玻璃砸碎了,看你怎麼辦!”
孫小威有什麼好怕的,他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沒事,薑叔叔脾氣好,說一聲就沒事了。我賠錢唄。”
他闊氣得緊,2000年少年們兜裡有個五塊錢就算不錯,他一掏掏出一張一百,一張五十。
其他人羨慕地看著他,有個當官兒的老子和有錢的爺爺真是好。
如果是他們,打碎了鄰居家的窗戶,早就慌死了,而孫小威絲毫沒有闖禍的自覺。
他站上那一小片稚弱的桔梗花圃,吊兒郎當提高聲音道:“薑叔叔!不好意思啊,踢球打碎了你家玻璃。”
那頭半晌沒人應,過了會兒,傳來了蹬蹬蹬的腳步聲。
孫小威等了一會兒,他在心裡盤算,這年頭大院兒一扇窗戶真不貴,賠個二三十塊錢就非常給麵子了。薑水生人挺不錯的,想來不會去給他那凶悍正直的老爸告狀。
他正美滋滋毫無壓力地想著,一個小少女攀上窗台,從碎掉的窗口與他對望。
八月暖陽剪成碎金,蟬鳴聲輕輕騷.動著耳膜的夏天。
少女桃花兒眼瀲灩,白淨的小臉上,長睫顫抖著,三分嬌憨七分豔,有些生氣地看著他。
孫小威:“……”他腦海裡一片空白,好半晌紅了臉,那紅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
孫小威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我踢球,我不是故意的……我把你家,不不,我賠錢。”
少女聲若脆鈴,不悅地指責道:“孫小威,你還踩到我家桔梗花了。”
什、什麼花?
眼前這張臉豔若桃李,小妖精一樣。少年愣了許久,低頭看自己腳下,幾朵可憐的藍紫色花兒在他踐踏下奄奄一息,這下孫小威脖子都紅了。
他心跳飛快,沒頭蒼蠅似的,跳出小花圃,慌忙用手去扶花莖。
“對不起,我給你摘,不是,我是說,我給你栽好!”他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遠處的男孩子從側麵隻能看到孫小威紅著臉刨土。
“孫小威怎麼了?”
“魔怔了嗎?哈哈哈,他在乾什麼,刨土栽花。”
“好傻啊哈哈哈。”
孫小威頭也不敢抬,他現在什麼都聽不見,臉紅到快滴血。
他胡亂掏出150塊錢全放在薑家窗台上,拔腿就跑了。
薑穗愣愣拿著150塊錢,微氣惱地探出頭去:“孫小威,你到底在做什麼?”她不其然對上了遠處一眾觀望的眼睛。
少年們笑聲戛然而止,再沒人笑孫小威,緩慢的,一個個全部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抽發紅包300個,從兩分評抽,大家衝鴨!
看看誰是幸運兒!
單章評論破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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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說愛我,問我能看見她嗎?
當然傻話啦!說愛我通常都能看得見,罵我我就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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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顆糖,足以慰風塵。
藏在玻璃裡,刀遍天下人!
讓你們亂說甜,高冷╭( ̄▽ ̄)╮看哪個鐵頭娃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