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程序不複雜,交九塊錢工本費就可以順利拿證。
兩個人氣質都很出眾,馳厭豪車停在外麵,不少新婚的夫婦都在看他們。
拍照的時候,師傅忍不住說:“這位男士笑一笑,表情不要那麼嚴肅,你是在拍結婚證!”
馳厭便笑,眼底眉梢的笑意流露出來,竟溫暖極了。就連師傅也忍不住跟著露了一個笑。
拿到紅本本的時候,薑穗還覺得不可思議。
“相愛那麼難,結婚卻這麼簡單。”薑穗翻開結婚
馳厭先把薑穗送回家,他看了眼手表:“我晚上八點過來。”
薑穗點點頭。
他走出老遠,回頭看她,她站在冬天的雪地裡帶著笑意偏頭看他,乖巧極了。
馳厭幾步走回去,捧住她臉頰低頭吻她。
他鮮少這樣衝動,也幾乎從不這樣隨心做一些事情,可這次是個例外。
馳厭扣住她後腦勺,將她用力按向自己。
“穗穗……”他情不自禁喊她名字。
鼻息交錯,薑穗聽見他低低的聲音,輕聲應他:“嗯嗯。”
這一刻,馳厭真喜歡這個世界。
2007年的冬天,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一個冬天,他第一次體會到小學課本上“苦儘甘來”是個
什麼意思。
如果能有後來的甜,前麵的苦仿佛也變得心甘情願起來。
說是晚上八點,八點沒到之前薑穗就開始忐忑。
薑水生疑惑地問:“穗穗,今天怎麼有空陪爸爸看電視,不用趕新聞稿了嗎?”
薑穗難得有這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今天不急,我都寫完了。”
薑水生自然不會糾結這個,他還估摸著換了一個小姑娘愛看的偶像劇。他自己是個不挑的人,
什麼都看得進去。
薑穗看著電視右上角時間,八點整,門鈴準時響了。
她心一跳,不待薑水生動,她說:“爸爸,我去開門。”
薑穗跑到門邊,拉開門,果然看見了門外的馳厭。
他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見到她,淡淡笑了笑。似乎看穿了她一整晚的忐忑,告訴她彆害怕。
馳厭手裡拿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如果不是他衣服穿得不那麼死板正式,薑穗可能會以為他是
來談生意的。
!薑水生見到他十分意外:“你怎麼來了。”
經過那麼久,薑水生對他成見倒是不深,因此說話語氣十分平和。
薑穗悄悄看馳厭一眼,說起來本來該擔憂他被薑水生打,可是馳厭生來就能帶給人一種特彆可
靠的感覺。她的緊張消散,倒是頗有些圍觀的調皮。
馳厭縱著她,走到薑水生麵前,他頓了頓,開口道:“爸。”
薑水生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以後薑水生臉脹得通紅:“你叫誰爸呢,彆亂叫。”
“下午我帶穗穗去領了結婚證,於情於理,應該叫您一聲爸。”
薑水生消化完這個消息,當場氣得不輕:“這是誰的主意?”
馳厭低眸:“我的主意。”
薑水生一個枕頭扔過去,砸在馳厭身上:“不是說過畢業再說這些事嗎?我也沒有阻止你們,
你現在這樣算什麼,覺得我閨女好騙?”
馳厭沒躲,薑穗急了,要上前,馳厭回頭對她道:“沒事穗穗,我和薑叔談談。”
“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薑水生一想到他們領了證,該不會還已經做了所有事孩子都懷
上了?就又氣又怒。
薑穗母親死得早,她從喝奶粉開始就是薑水生看著長大的。
馳厭十分沉著:“我可以和您單獨聊聊嗎?你問什麼我都如實回答,如果薑叔依舊不滿意,你
今天打死我都可以。”
他態度極其謙卑,讓人幾乎發不出火氣。
薑水生也明白證都領了已成定局,他生氣也是惘然,點了點頭。
“去穗穗書房說。”
薑穗看著他們進了自己書房。
電視裡還在放冒著粉紅泡泡的偶像劇,薑穗好奇極了,他們究竟會聊什麼,馳厭很有把握的樣
子。
大概九點鐘,她書房門開了。
薑穗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爸爸?”
薑水生先走出來,神情複雜,憤怒卻不見。聽見薑穗喊自己,他歎了口氣。
“領了證就好好過日子,婚禮的事本來想讓你們畢業再辦,可是拖那麼久也不太好,找個好日
子辦婚禮吧。”
薑穗驚訝地看著父親。
馳厭走在薑水生後麵,手裡的文件袋已經沒有了。
“爸,我可以和穗穗說!說話嗎?”
薑水生沒好氣揮揮手:“你都下定決心了還問我乾嘛。”
馳厭抿了下唇角的笑意。
薑穗雖然不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她其實也隻是想要一個好的結果。她知道薑水生這是同
意了。
薑穗走回去,輕輕抱了抱薑水生:“爸爸,謝謝你。”
薑水生歎了口氣,到底舍不得凶她:“以後要是受了委屈就給爸爸說,爸爸雖然沒有什麼用,
但是會永遠拚儘全力幫你。”
薑穗眼眶微熱,點了點頭。
她和馳厭出門說話,薑水生回去書房拿起那一摞文件。
裡麵有許多令他震撼的東西。
薑水生最怕沒人陪穗穗到老,於是裡麵有馳厭的身體檢查報告,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攤開給他
本章節
看。
還有穗穗的照片。
照片發黃了,從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小丫頭,除了馳厭去橫霞島嶼那些年,幾乎每年都有幾
張。
大多時候是偷拍的。
她在人群裡,笑容明媚又快樂。可是鏡頭離她很遠,就像是不經意拍下了她。那麼多湊巧,卻
組成了她長大的畫麵。
薑水生作為父親,都沒能記錄下這些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