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自己把標記洗掉了,那麼不需要多說,賀宙就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這樣一來可以省了麵對麵的談話,也省了尷尬。
謝雨星道:“我陪你一起。”
季嶼點頭:“行。要是能變個性就更好了。”
想到這個季嶼就覺得糟心,他不止查了洗標記,還查了關於變性的東西。
結果他發現這個世界出現ABO分化不過百年,變性技術還不是那麼先進,竟然一個成功的例子都沒。
或者說——
這個世界到底太過於倒退,看似繁華,實則烏糟一片。
手上權力最大、資源最多的Alpha們願意保護弱勢群體,卻不允許有更多的人通過手術變成Alpha。
Beta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即使有一部分人想要抗爭,可大部分人甘於平庸,因此人口數量明明最為龐大,卻無法擰成一股繩,也成不了氣候。
而一些極度渴望改變性彆的Omega們在智商和身體上都太過弱勢,尤其他們成年後頻繁發/情的身體,令他們無法專心研究學習,也無法接受高強度的工作,因此很難有所成就,科研領域的大門幾乎對他們是關閉的。
對於這種肉眼可見的不公平,有能力改變的人不願改變,而想要改變的人卻沒有能力。
所以,改變性彆這個命題對目前的人類來說,幾乎無解。
也有飽受發/情困擾的Omega想通過割掉腺體來恢複自尊和自由,結果無一例外地失敗了,因為整個生理係統徹底紊亂的後果,連Alpha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脆弱的Omega。
越想越糟心,季嶼乾脆不想了,他放空思維,把目光投向了一路上的人和景。
入眼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但細看看又覺得陌生。
他有種想感歎些什麼的衝動,然而醞釀了半天又說不出什麼,隻揚起唇笑了笑,開始考慮今天的考試。
考試一共考三天。
第一天語文,第二天數學和英語,第三天考選修。
考試季嶼不在話下,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更快且準確地把題做完。
昨天兩個半小時的語文他答完還剩下五十分鐘,今天的數學和英語都是兩個小時,他怎麼也要在一個小時內做完,物理和化學也一樣。
因為他不滿足於老師的一點點懷疑。
他要把他們的懷疑更加放大,也要讓自己在學校裡、論壇上的討論度居高不下。
到了教學樓下,季嶼和謝雨星揮手告彆。
他無視了周圍人瞥來的異樣目光,回到教室後認真看書,快到考試時間了才收拾東西去考場。
這回他學乖了,沒提早去,而是踩著最後的鈴聲進去。
這樣一來就能避免和賀宙的對話,昨天的事情他想想都覺得尷尬,兩個大男人在那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叫什麼事兒嘛。
季嶼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台上的監考老師,對於賀宙瞥來的目光隻當看不見。
今天的監考老師又換了人。
一名男老師一邊拆試卷,一邊道:“我是高三八班的班主任,姓林,單名英,本場考試由我監考。考場規矩不必我多說,大家考了這麼多年試心裡也很清楚。”
說著他掃了眼眾人,目光在季嶼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本次考試的試卷分考卷和答卷,以及草稿紙,這三樣下課都要統一上交。不要想著作弊,考場內攝像頭全部開啟,我們批卷時也會比對大家的草稿紙。”
“數學沒有選擇題,如果你草稿紙上過程、畫圖是錯的,答案卻填對了,那麼你就要小心了!”
考場內一片嘩然。
有人舉手問道:“要是不會做,瞎填填對了呢?”
林老師道:“這種情況我們老師自有考量,不會冤枉了任何學生,但是——”
季嶼抬起頭,正對上林老師看向他的目光。
林老師目光灼灼:“——一旦被發現問題,我們也絕不姑息!”
季嶼非常乖巧地點點頭,還舉起手鼓了鼓掌。
林老師的表情頓了頓:“……”怎麼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然而不容他多想,考試鈴聲響了起來。
他隻好收回視線,把試卷發下。
考試開始了。
季嶼瞥了眼雪白的草稿紙,寫上名字學號後便折疊起來,放到桌角,墊在學生證下麵,顯然是不打算使用。
暗中觀察的林老師:“……”
季嶼不動聲色地垂下眼,專心做題。
有的題目他看完就落筆填寫了答案,遇到一些複雜的問題也是飛速在腦中梳理,隻偶爾在考卷上勾勾畫畫,至於草稿紙,徹底被他打進了冷宮。
季嶼做完試卷的時候,考試才過去五十多分鐘。
草稿紙上除了多了個名字和學號外,其餘地方發下來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直到考試進行到一個小時,季嶼檢查完畢,擱下了筆。
一聲清脆的“啪嗒”響起,周圍頓時傳來幾聲抽氣。
原本站在講台上看了半天的林老師也終於按捺不住,下來查看情況。
他走到季嶼身旁,低頭看看季嶼的試卷,再看看空白一片的草稿紙,沉默片刻,又轉身去看坐在季嶼旁邊的賀宙的卷子,結果發現他們的年級第一才剛開始做最後一道大題。
賀宙抬起頭:“?”
林老師:“……”
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他也不是沒見過天才學生。
但是季嶼這樣穩居倒數第一整整兩年的學生忽然逆襲?做理科題居然比Alpha還快?而且他還是個Omega!簡直聞所未聞!
要說他作弊吧……
林老師抬眸看看季嶼,隻見他一臉平靜,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把筆轉得花樣百出,看起來可悠哉。
誰作弊會表現得這麼囂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