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也有些無奈:“那時候有求於你,怎麼好意思打擊你?”
賀宙麵色不虞:“那我的衣服?”
季嶼:“拿來安撫小宇宙了。”
“你為什麼穿我的襯衫?”
“平 時都是搭在他的小床上,今天我帶他出門,手上沒空多拿東西,就直接穿身上了。嗯,還是為了安撫小宇宙。”
賀宙閉了閉眼,頓了片刻才又問:“為什麼把我的衣服放在桌角?那個位置你一抬頭就能看到。”
季嶼也有點驚訝了,賀宙這腦補水平有點太高了吧。
他解釋道:“衣服洗過一遍,放衣櫃裡的話我怕沾到我的味道,會影響效果,就單獨拿出來放了,我房間裡也就桌子上好放,所以就放桌上了。”
賀宙冷著臉,胸膛起起伏伏。
他半天沒說話,過了會才想起什麼似的道:“禮拜一我打籃球的時候看到你盯著我看了。”他加重語氣,“眼神很直白,很狂熱。”
季嶼想了想,很快就記了起來:“……我沒看你,我在看你後麵球場的beta。”
“你沒看我?沒看我為什麼說我打得好?”
季嶼眨了眨眼:“就,場麵話啊。”
“……為什麼看beta?”
“我想跟他們一起打球。”季嶼覺得賀宙的目光有點凶狠,他解釋道,“我總不能跟alha打吧?”
賀宙定定地看著季嶼,他的喉結動了動,接著深呼吸了下,看起來氣得不輕。
季嶼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懂男人有多麼愛麵子,在人前摔倒都要用一個耍帥的姿勢爬起來裝酷,更何況是被人當麵戳破所有的幻想,一切認知都變成了自作多情,換他他恨不得當場去世。
“所以。”
“嗯?”
賀宙目光淩厲地看著季嶼,一字一頓道:“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
季嶼更加佩服賀宙。
如果是他,這時候一定已經甩袖而去,雖然沒了臉麵,但離開的背影一定要酷,並且絕不回頭,而賀宙居然沒氣走,還再三確認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這得是多強大的心臟?
季嶼點點頭:“啊,是啊。”
賀宙深吸了口氣,終於受不了地猛然站了起來。
他轉身要走,就聽口袋裡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手機接起,語氣不佳:“喂。嗯,知道了。馬上來。”
賀宙掛掉電話,他看也不看季嶼,語氣冷硬道:“我有點事,走了。”
季嶼鬆了口氣,揮了揮手:“走好。”
賀宙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結果他剛打開大門,就聽身後傳來一句“月嫂幫我把剩下的麵熱一熱”。
賀宙:“……”
他咬緊牙,喉結滾動,不停地做著深呼吸。
片刻後,他強忍著怒火出了門,伸出手重重地把門砸上,聽到“咣”的一聲巨響,心裡總算氣順了一點點。
月嫂匆匆地從樓下跑了下來:“怎麼回事啊?誰來了?那麼大聲。”
季嶼很能理解男人被傷自尊後的怒火,擺擺手道:“沒事沒事,賀宙有點急事,關門沒注意力氣。鍋裡麵還有嗎?我還沒吃飽。”
“奧,有有有,我燒了一大鍋呢。”
季嶼起身去廚房:“行,我再去盛點。”
“好,那我繼續上去收拾屋子。”
“不用,他不會回來了,你彆忙了,休息休息吧,或者去陪小宇宙也行。”
鍋裡的麵還是熱的,季嶼又盛了滿滿一碗。
把賀宙氣走他還覺得挺尷尬,畢竟男人何苦為難男人?但他也沒什麼負罪感,反倒覺著輕鬆,這下好了,一個問題徹底解決,往後能少很多麻煩,也更自在。
吃完麵後季嶼回了臥室,倒頭就睡。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外麵漆黑一片,家家亮起了燈火, 看起來溫馨又安靜。
他走出臥室看了眼,家裡的燈都關著,估計月嫂和小宇宙都睡了。
中午吃太多,季嶼不餓也不困。
想了想,他走到桌前準備做會題放鬆放鬆,剛在座位上坐下,他就注意到了桌角放著的衣服。
這些衣服要怎麼處理?
他思忖片刻,拿出手機給賀宙發了個微信——
【你的衣服來拿走嗎?】
對麵回得很快。
【燒掉吧。】
季嶼:“……”
隻有死人的衣服才會燒掉好麼!
他伸手翻了翻裡麵的衣服,心說不要最好,小宇宙還沒恢複徹底呢,就當是賀宙在做慈善了,也算是幫助了一個小生命。
翻著翻著,手忽然頓住,季嶼的目光停留在一塊黑色的布料上。
那是賀宙的內褲。
出於男人的攀比心理,他伸手拿了出來,抖開看了看。
然後……低低地靠了聲。
前麵突出的那塊布料比他的大了不隻一點點,甚至塞個拳頭進去都綽綽有餘。
季嶼越看越心裡不平衡。
怎麼他就沒穿成alha呢?他要穿成alha那簡直絕了,他一定住校,一天去浴室洗三次澡,肯定每天都能收獲好多快樂。
季嶼把內褲打量了一遍,接著抬頭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十五。
他低下頭,目光又落在了手裡的內褲上,接著心思一動,把它放到床上,自己脫了個精光。
賀宙的衣服月嫂全都洗過,所以內褲也是乾淨的。
季嶼穿上賀宙的內褲,一隻手拎著內褲的一邊的防止掉落,另一隻手拉開衣櫃,露出門上鑲著的全身鏡。
“嘖。”季嶼更眼紅了。
這內褲他根本穿不了,賀宙的腰身比他大很多,不用手拎著立馬就會掉到腳上,而且穿在他身上皺巴巴的,像一個乾癟的黑色布袋,不止腰身撐不起來,前麵的襠也癟癟的。
季嶼覺得自己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站在鏡子前左照照右照照,最後不甚滿意地低下頭,伸手勾住內褲前緣,看了眼裡麵多餘的空位。
還空好多啊。
這麼誇張的嗎?
他想了想,塞了個拳頭進去。
靠,還空好多。
然後他想也不想地又塞了個拳頭進去。
“哇——”季嶼忍不住驚歎出聲。
就在這萬籟俱寂,少年陷入美好幻想的時刻,門口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嗓音——
“你在對我的內褲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