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描補)(2 / 2)

奪娶 袖側 8485 字 8個月前

再見一麵,告訴她真的不用怕。他方方麵麵都算到了,隻要淩家不倒,張家一輩子都會供著她。

去哪裡呢?

同一片夜空。

他必須得再去看她一眼。

林嘉在月夜裡融合,汲取,滋潤。

季白哥哥明明說,睡一覺就過去了的。

過去了嗎?

她哭了,她怕得很。

裴師伯醫術超過絕大多數的市井郎中。但他終究是江湖人,歪門邪道的東西更多。

任誰皮膚火燎油烹似的灼痛著,都沒法入睡。

少年郎青春正盛,一把細腰停不下來。

張氏又問張安:“明天回門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淩昭道:“我做錯了一件事,得去補一下。”

他看了淩昭眼下的青黑一眼,結合馬姑姑私底下跟他叨叨的那些,大概知道淩昭是怎麼回事。

他對她說得話太硬了,沒有照顧到將嫁少女內心的恐懼。她的情緒沒有被安撫,隻是慣於他的威壓,暫時地被壓下去了而已。

她看了看,非常欣慰:“公子氣色真好。”

回門的前一晚,帳子裡自然又一番溫存。

淩昭因守孝,閉門謝客,出門肯定不是為了玩樂宴飲。

淩昭喝了那藥,果然沉沉地睡過去了。

那一晚,她在淩府的最後一晚,她頭一回主動地來找他。

她的指尖是蒼白的,眼睛裡是有淚的,他看到了。

不親自安撫了她的惶恐,不看到她平靜安穩地接受新的生活,他……過不去。

她是強忍著的。

聽得出來那夫人挺喜歡林嘉的,可人的關係是會因為距離的加大而疏淡的。而且,誰不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啊。但小姑娘一旦嫁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淩昭卻道:“給我拿衣裳,我要出門。”

淩昭知道自己必須睡,否則誰都會看出來他有問題。

便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做事多麼縝密無缺的人。她和他,豈不是正相配?

待喚了南燭,南燭因要跟著,怎麼都得問一句:“去哪裡?”

且家裡還有個長輩,張氏雖然碎叨一些,可聽著便知道,做人的經驗比他們多得多。

但他知道自己無法入睡。

因清楚地看明白了張安還是個少年郎,還有許多不足,還需要當娘的拾遺補漏。與那個人真是完全不一樣。

張安道:“準備好了,放心。”

皮膚的接觸讓人放鬆。

過去了吧?

李子一句也不多問,去取了素色的細麻道袍。

尤其媳婦和曾家隻是乾親,還是因為淩府裡那個夫人的安排才認的。

這門親啊,得加大力度去維護才行。

今日一天沒有去母親那裡,就算明日也不去,後日也得去了。

再睜開眼,地平線才剛有微光。

果然人得睡足了覺,才能氣色好。“麵如冠玉”那都是好湯好水好眠養出來的。

這兩天她在陌生的環境裡,與陌生的人相處,必定惶惶,或許像他一樣難以入眠。

林嘉發自內心地笑了。

淩昭回想起來,那一晚他太冷漠了。

季白哥哥騙人。

林嘉旁觀著張安被張氏反複叮囑,內心裡的感受有一絲絲奇特。

李子聽喚匆忙進來:“公子醒了?”

絲絛為他束腰,玉佩靜靜垂懸。

但這種“不一樣”也沒什麼不好的。本就是因為年輕。

曾家這門親給了他們家太大的幫助,維護親家關係是重中之重。

裴師伯直接給他一瓶無色無臭的粉末:“隨便加進什麼裡,喝了就行。”

回想起來,心裡絞痛又後悔。恨自己處理得太生硬粗糙。

南燭張開嘴,呆住。

帳中回蕩著呢喃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個在深宅裡長大的小姑娘,要嫁去市井人家,隔著一道院牆就是大街,鄰居間雞犬相聞,怎能不怕。

盛放。

她隻要放心地過日子就行了,若缺什麼要什麼,還可以回來跟他說。

他就在這裡,在她知道的地方,隨時等著她。

淩昭道:“曾家。”

淩昭決定再去見林嘉一麵。

張氏哪能就放心,這兒子隻會讀書,其他的事情真的不是那麼放心的。要她說,該早早培養兒子做生意的,奈何老頭子一心想換一對門當,非要讓兒子讀書去。

他讓裴師伯給他一副能睡覺的藥。

淩昭坐起來,就坐在床邊看著窗戶外從漆黑到微亮到明亮。

這種心病,普通的安神湯都不行。

沒做好的事情必須得去描補一下。

就這樣,年長的、有人生經驗的、嘮叨的長輩,和年輕的、還莽撞疏漏的、缺乏經驗的晚輩,沒有人高高在上,大家互相補缺,正才是組成了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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