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五搖著扇子,翻了個白眼。
還是狗命重要。
那人來喊:“張小郎,今晚有局,去不去玩?”
腦子裡都是:五百兩,五百兩,五百兩,五百兩……
反了反了,他才是男人。
他後退一步,一臉貞烈:“休、休要妄想!我是不會從了你的!”
張安略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那我去。”
最後,張安要走,淩五氣咻咻道:“張郎,你想清楚,跟了我,包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她這邊侃侃而談,暢想未來,張安隻聽得頭皮發麻,拚命擺手:“不可不可!五姑娘你快彆瞎想了!我已經有妻,斷不可能停妻再娶!”
張安如今最喜歡的就是這些人辦的局了,當即歡喜道:“去去,十二郎呢?”
張安把荷包翻轉過來:“沒錢了。”
因為在淩五雖然知道中原禮法重女子貞潔,但在她眼裡,張安和她是一樣一樣的啊,都是風流人。要麼怎麼能一勾就上手呢?
張安忽然一個激靈醒過來,猛甩甩頭!
張安人都恍惚了。
便跟著這人去了。
氣死了,氣死了!
這實在是兩個人的認知有差距。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淩五氣惱。
淩五也是迷惑。因她分明感到張安這個人,虛榮浮躁,又向往高貴權勢之家,怎地這些條件竟還誘惑不了他?
於張安卻是:我可以風流,你不可以。
又怕事敗被山長使人亂棍打死。
淩五是不曉得,男人這種東西完全是兩套標準看人的。
淩五看他不回答,加價:“四百兩!”
三百兩,都可以把他家的鋪子盤下來了。
第二條腿也跟著邁出去,人消失了。
買賣談不攏。
張安堅定地拒絕:“絕無可能!”
才解決了淩五的事,第二天傍晚忽然又有人來找,竟是刀疤三一夥中的一個。大概是因為要來族學裡喊人,還特意派了個長得白淨斯文點的。畢竟如果刀疤三親來,太過格格不入,引人注目。
他雖心疼那個“五百兩”,可到底不能接受娶個淩五這樣的妻子。
去了一看淩明輝還在,就安心許多。總歸是淩氏子弟。
所以她才想以銀錢相買,張安卻不肯賣。
且淩五的相貌也沒有林嘉美,她雖富貴,張安不願意用綠帽子換。
張安這就勉勉強強算是和淩五斷了。
淩五氣死了,直跺腳:“你怎麼就想不開!”
外麵黑燈瞎火的,尤其是,他一直都根本不知道這個彆院到底在哪。都是黑著燈坐在車裡被接過來的。
她以為她和張安是一類人,就該互相理解,互相接受。
他也並不覺得太可惜,偷吃的快樂本就在於嘗鮮,既嘗過了,也就不新鮮了。男人的熱情很容易過去。
張安聽著覺得這話不對味,怎麼好像是戲文裡的惡霸該對良家婦女說的。
淩五眉毛豎起來:“五百兩!”
他分明不是那種她多笑笑都要板起臉來的迂腐讀書人啊。
待沮喪地想要離席回去,卻被諸人按住:“勝敗乃兵家常事嘛!再來!下把就是你滿堂紅!”
要知道他現在身在淩氏聚居之地,宗族之力豈可小覷。可能根本容不得他喊一聲“是你孫女先勾引我,且她早已先失了貞”,就已經被亂棍打死了。
過了片刻,又退回來一條腿,探著身子,有點訕訕地道:“那個……能不能讓你的人送我回去?”
說到底,淩五還不曾真正理解中原這些受禮教熏陶的男人,或者她其實不曾真正了解禮教的本質。
張安抖了一下。
張安一條腿邁出去,扭頭道:“說了不乾就不乾。”
張安張大了嘴。
“噫!”淩五眼睛圓瞪,“你竟不肯?”
那人道:“十二郎說今日功課重,不去了。”
恨不得化身女土司,看到俊美小哥,直接打馬強搶了去。可她淩五終究是斯文人,她是沒法做強搶的事的,便是她父親淩知府再愛她,也不會允許。
孰料這一晚卻沒再有那種好手氣,竟將之前贏的銀子全輸回去了。
她想了想,道:“你開個價,多少銀子你肯願意?三百兩夠不夠?”
“翻本”兩個字帶著一種誘惑,張安又坐下了……
不不不,再多的錢也不能去當個綠王八!這是男人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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