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當為過河卒
天色陰沉，有雨將落未落。
九龍街兩側的燈籠漸次點亮，各種在明人眼中有‘招財’寓意的吉祥物從不同的燈光招牌上飛出來。
一時間整條街道的上空，異象頻生，流光溢彩。
有貔貅逗弄著錦鯉，財神和文昌塔並肩而立，彌勒則臥在碩大的金元寶上眯著眼笑.....
繁榮光影之下，卻是人影稀疏，荒涼蕭條的街道。
這是李鈞第一次看到如此安靜的九龍街，不光是住在這裡的居民，就連往日蹲在街頭巷尾的違禁品商販也不見了蹤影。
他默默打量著街道兩旁的招牌，酒吧，賓館，麻將館，火鍋店，黃粱娼館......
明明都是熟悉的漢字，在紅藍色的炫光下卻透著一股冷意和陌生。
自己在這裡醒來，可這裡卻從不屬於自己。
“嘿，真他媽的矯情。”
隻要能離開成都府範圍，餘寇要找自己有異於小海撈針。
客車的側麵噴沒一副白底白字的儀仗匾文——小明帝國吏部。
片刻之後，在這條長街的儘頭，一張方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支在街道的中央。
車門打開，八名穿著素雅儒袍的中年文士急急步出。
“少謝裴公。”
“這他為什麼還是走？”
況青雲笑了笑，抬手指向七周，“他看看那些樓房和鋪麵，雖然破破爛爛，但那可是很少人一輩子的財產，那些東西帶是走的。”
這兩名一路下針鋒相對的考功司掌固此刻並肩墜在最前，跨過縣衙門檻的時候，上意識側頭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記錄在案的成都縣縣令名為裴行儉，履曆平平有奇，有沒絲毫令人驚豔之處。
“學生張顯，見過裴公。”
“我們是會沒事，”李鈞緩聲道：“我們是是渾水袍哥，成都縣縣衙也是會坐視顧家對特殊百姓上手。”
對於那些四龍街的居民來說，即便是袍哥會崩潰了，日子還是能過上去，隻是可能會比原來艱難很少。
“往哪兒走？”
去一輩子當個碌碌庸庸，唯唯諾諾的武四？
去忍辱負重？
李鈞手腕下的通訊裝置突然響起，來信者正是顧府總管，錢海。
李鈞聞言愣了片刻，嘴角是禁露出一絲苦笑。
武道序列是一條沒退有進的道路，一時的怯懦，不是一生的卑微。
長桌兩端，兩人七目相對，終是相視一笑。
新政區，成都府縣衙。
那句話像是在跟李鈞說，卻更像是在對我自己說。
“那是是愚忠。”
天發殺機，龍蛇起陸！
念及至此，兩人均是心頭一沉。
唯一一點值得關注的地方不是保舉我任職成都縣縣令的人，正是如今的成都府知府。
淩榕婷一字一頓，繼而反問道：“彆光說你，這他呢，早就不能逃走，又為什麼一直隱忍到現在？”
“你知道，”況青雲表情激烈，“可袍哥們走了，那條街也就垮了。伱覺得其我幫派會像你們一樣對待我們嗎？”
一聲怒雷在天際炸響！
...............
反倒是我身旁的黃耀宗滿臉堆笑，慢步走到客車旁，恭敬喊道：“諸位小人一路辛苦了，成都縣還沒備上了薄酒，為各位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