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頭聽得目瞪口呆。
她聽她姐說到這裡就沉默了下去,就諷刺道:“她跟蘇若說這些乾什麼?跑到自己的前任未婚夫的老婆麵前說這麼一番話,她難道還想說她很慘,所以想讓蘇若把韓副團長讓給她?她腦子有水吧?”
俞晚:......
“阿翎......”
“姐,你繼續說吧,你找我乾啥?”
俞晚再吸了一口氣,道:“蘇若她因為這件事跟我生了芥蒂,我不想你姐夫和則城因為這件事生嫌隙,所以昨天我去找她道歉,但她不接受,說我心存惡毒,有心幫念雪破壞她和則城之間的感情,破壞她的婚姻。阿翎......”
“姐,”
俞翎在電話那邊道,“阿若她隻是罵你嗎?”
“嗯?”
“姐,如果是我,我會把茶水直接潑你臉上。”
俞翎道,“什麼人啊都是。”
“阿翎?!”
俞晚氣得麵上一下子漲紅。
她生氣道:“阿翎,你怎麼也跟她一樣?我承認我這件事做得不妥當,沒有考慮周全......”
“你不是沒有考慮周全,”
俞翎打斷她,道,“而是你跟周念雪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把蘇若看在眼裡,用著你們高高在上的姿態,想要用你們的方式逼迫蘇若離開韓副團長。”
“你胡說什麼?!”
“你仔細問問你自己我有沒有胡說。姐,我都能想象到你去跟蘇若道歉時是什麼神色什麼表情,你在我麵前都還不覺得錯在哪,你跟蘇若道歉能是真誠的嗎?”
“姐,我就問你一句話,”
俞翎慢慢道,“如果周念雪現在想要的是姐夫,她很慘,什麼都沒有了,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姐夫也是跟她青梅竹馬長大的,讓你把姐夫和孩子都給她,你肯不肯?反正你沒她那麼慘,沒了阿旭和阿陽還能再生嘛,她多可憐,都不能生了。”
“你不用回答我,你要是肯那就去跟周念雪說,她當年不是就為了那個男人比韓副團長更風光,更能幫助她家裡所以就嫁了那個人嗎?我看姐夫家不也位高權重,姐夫不也挺不錯的嗎?想必她肯定也肯的。”
說完也不理會她姐的反應,“啪”得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俞晚在那頭氣得差點直接暈過去。
*****
俞翎掛斷了她姐的電話,心頭火卻“蹭蹭”地往上冒。
她姐就是個生活太舒適,被人捧得腦子都快沒了的傻子罷了。
不是沒腦子,她那腦子現在就隻看得到最表麵的一層。
俞翎在家裡轉了好幾圈。
仍然覺得生氣。
她才不會打電話給蘇若去給她姐圓場子。
自己惹得爛攤子自己收拾,不然她隻會越來越蠢,早晚跌跟頭。
可那畢竟是她姐。
她也不能真的不管她。
她更恨的是周念雪竟然敢利用她姐。
她想了一通到底沒忍住就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去周家。
是周念雪的大哥周池接的電話。
他剛從辦公室回來,麵上隱有怒氣,卻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俞翎聽到周池的聲音,聲音硬邦邦道:“周主任,我是俞翎,我有事找周念雪,能麻煩你幫我轉接一下嗎?”
周池皺了皺眉。
他知道俞翎,是俞家的小丫頭。
小時候都叫他周大哥,叫念雪念雪姐的。
現在大了,怎麼這麼沒禮貌?
周池道:“你等一下。”
轉頭就讓家裡的保姆去了樓上的房間叫妹妹周念雪。
事實上,他也有事情要找念雪。
周念雪下了樓。
她聽說俞翎找她也有些意外,伸手就拿過了電話。
周池把電話給了她,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兩圈之後就上了樓。
“喂,阿翎?”
周念雪道。
“當不起你一聲阿翎。”
俞翎冷冷道,“周念雪,我知道你跟我姐是朋友,但麻煩你想要彆人男人的時候不要拖我姐下水。”
周念雪麵紅耳赤,道:“阿翎,你胡說八道什麼?是不是蘇若跟你說了什麼?”
“我沒有聽她說什麼。”
俞翎道,“是我姐跟我說的,不是她說我可不知道你竟然利用她做這種事。你要找蘇若為什麼不直接找,通過我姐找她,約她在顧家見麵,不就是要顯擺你跟我姐,跟顧家的關係,給蘇若心理壓力,你不僅是韓副團長的前未婚妻,還跟韓副團長的至交好友全部是朋友,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深厚嗎?”
“你利用家庭關係,利用周圍的朋友關係,再跟她說一堆似是而非的話,用各種手段好讓她心理承受不住,讓她跟韓副團長的感情破裂,等上了大學,就很可能和韓副團長離婚,到時候你再利用周伯伯的病情,讓韓伯伯逼迫韓副團長跟你結婚是不是?”
“俞翎!”
周念雪怒喝道。
可俞翎卻不理會她的怒喝,冷冷道:“我管你有什麼齷蹉心思,就是蘇若我也管不著,你敢打她的主意,自然有韓副團長收拾你。但你利用我姐就不行了,以後你再敢利用我姐,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啪”得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下了。
周念雪拿著話筒氣得差點把電話給砸了。
一個黃毛小丫頭都敢威脅到她頭上了!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怒火稍微降了些,轉身想要上樓,卻沒想到看到了自己大哥正站在樓梯上冷冷地看著自己。
周池道:“你到我書房來。”
“大哥?”
“過來!”
說完轉身就去了自己書房。
周念雪心裡墜墜的。
先前的怒火倒是一下子冷下來。
她大哥一向疼她,還很少用這樣的神色對她。
周念雪進了周池的書房,周池轉身看她,道:“今天韓則城打過電話到我辦公室。”
周念雪一愣,抬頭看向自己大哥,神色有些惶惑茫然。
周池看到自己妹妹那神色心裡就是一堵。
他道,“念雪,你就不要再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打電話給我,說這幾年你幫徐厚做的那些事,包括揭發幾位叔伯罪行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其實不僅他清楚,恐怕幾位叔伯也都略知一二,隻是現在爸爸病重,他們念著跟爸爸的舊情不跟你計較。”
“但如果你再去找他媳婦,或是做些讓他媳婦不痛快的事,他就算念及爸爸和他爸的情誼,也不介意把那些事情都告訴爸爸,或者等將來讓人跟你秋後算賬。”
周念雪麵上的血色頓失,臉一下子白得跟個鬼一樣。
全身發冷,就跟墮進了冰窖一般。
周池看著她這樣心裡也跟針戳一樣。
他歎了口氣,道,“念雪,你都在想什麼呢?”
“他這樣的態度,你還想跟他重修舊好,你是瘋了嗎?念雪,爸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麻煩你就消停些吧,要是你做的那些事被爸知道,他怕不是要被你活活給氣死。還有我們家......”
他沒說完。
他們家,等他爸一去世,怕就要完了。
*****
且說回蘇若。
昨天俞晚驚懼狼狽地離開了韓家,一整天都過得不好。
但蘇若卻過得很好。
她送走了俞晚,就心情沒有受半點影響的繼續裁對聯紅紙。
不,想到這事終於了了......在她這裡已經了了,她的心情還十分愉快。
她想到果果是屬虎的,還特地剪了幾隻紅色的小老虎。
韓則城帶著果果去了部隊轉了兩小時,下午四點多就拎著部隊發的年貨回來了。
韓果看到小老虎果然高興,結果又纏著蘇若剪了許多不同的小動物。
韓則城站在一旁很驚訝。
他道:“沒有想到你還會這個。”
蘇若抿唇笑,有些驕傲道:“我會的東西多了。”
說完就拿著剛剛剪完的雪花迎著光看了看,眯了眯眼,道,“這是我奶奶家的祖傳手藝,她跟我說,學會了,以後有一門手藝,就餓不死,技多不壓身嘛。”
說著就笑了,道,“一會兒我剪一個全家福。”
“什麼是全家福?”
果果好奇問道。
“一會兒剪出來了你就知道了。”
剪出來是一張有全家三口三個側影的剪紙,兩邊是韓則城和蘇若,中間是果果。
側影惟妙惟肖,竟然當真十分的像。
果果“嗷”一聲就搶了過去,道:“我要貼我床頭。”
“隨你,小心些。”
蘇若衝著已經捧了剪紙往自己房間衝的果果。
等果果不見影了,韓則城就道:“再剪一張,我們在一起的。”
蘇若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之後就“切”了一聲,這也跟兒子計較......出息了。
下午的時候一家人就寫對聯的寫對聯,貼對聯的貼對聯,笑笑鬨鬨的,儼然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