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入婚 再也沒有離去(1 / 2)

誘她入婚 鬆庭 8313 字 8個月前

夜雨淅瀝。

從警察局錄完口供的洛詩被蘇曼強行送往醫院,到醫院門口看到有輪椅,還把洛詩摁在輪椅上一路推進急救室,打瞌睡的護士都被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結果仔細一檢查,隻是一點小小的擦傷。

“不隻是擦傷!”蘇曼誇張地強調,“腦袋也撞到了路邊的石柱!砰的一聲!絕對腦震蕩了!”

洛詩無奈:“沒有那麼嚴重……”

任憑洛詩怎麼說,蘇曼都還是堅持要讓洛詩今晚留在醫院,等明天做個頭部ct之後再離開。

開什麼玩笑,她被嚇得半死好嗎!

蘇曼睡眼朦朧地從車上醒來,就看到洛詩被一個胳膊有她大腿粗的男人推倒在地。

還好後來燒烤攤上的老板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和店裡的幾個客人一起趕過來,才沒有讓事態變得更嚴重。

對方還繼續罵罵咧咧,洛詩和蘇曼隨即報了警,就算知道報警最多也隻是批評教育幾句,也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對方。

等待洛詩處理傷口時,蘇曼才想起來應該給傅予深打電話告知這件事。

沒想到電話剛撥通,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洛詩抓住手臂。

洛詩一邊按住手臂上的傷口,一邊沉默地搖搖頭。

事情已經解決,沒必要再告訴傅予深,讓他徒增煩惱。

真不說嗎?

蘇曼用口型問。

不說。

見洛詩態度堅定,蘇曼一個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隨口敷衍過去。

掛斷電話後,她便忙前忙後地替洛詩辦手續繳費,洛詩知道,蘇曼這是在自責自己今天不該這麼晚帶她去路邊攤吃飯,否則她也不會遇見這種事。

洛詩當然不會責怪蘇曼,隻不過如果不讓她忙起來,她反而會一直念叨。

索性就隨她去了。

“……陪護床不夠,我今晚不能留下來陪你了。”

蘇曼臨走前不安地囑咐道:

“你家到醫院也就十分鐘車程,有什麼事,你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我立馬來!”

洛詩牽著她的手笑:“你不是說明天早上八點還要來陪我做檢查嗎?快點回去睡吧,我怕你明早聽不見鬨鐘。”

左勸右勸,蘇曼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

窗外的夜雨聲越發密集,推開一條縫隙,有濕潤的泥土味夾雜著涼爽夜風吹進來,吹得人心裡也濕漉漉的。

旁邊兩床病人已經睡下了,但洛詩卻睡不著。

剛才蘇曼在怕她擔心,她沒有說自己的頭還有點疼的事情,夜深人靜時,她的後腦像有針紮,牽著神經一陣疼過一陣。

伸手一摸,還有點腫。

好在並沒有吐,也不算太暈,醫生說應該沒什麼大事,等明天照個片子沒事就可以出院。

不知道傅予深此刻在做些什麼。

剛才蘇曼那個電話,說牽強也牽強,他肯定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但他會往什麼方向猜測呢?

應該會當做普通的玩笑吧。

他現在大約剛參加完酒會回家,應酬一天肯定相當疲憊,如果是洛詩的話,多半早就倒頭就睡,天塌下來也彆想叫她起來。

洛詩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又有些氣悶。

可他怎麼能睡覺呢?

雖然已經快一點了,但他都還沒有像往常那樣給她打晚安電話,他怎麼敢!一個人!就這麼睡了啊!

幾分鐘之前的體貼一掃而空,洛詩覺得自己果然不是扮演賢妻良母的料,她現在隻想打個電話過去痛罵渣男。

雖然我一個字沒說,但你就沒有一點心靈感應準確地感應到我現在住院了嗎!

在心裡演完了一出無理取鬨的大戲,洛詩覺得後腦的腫包更疼了一點。

她隻能又翻了個身,儘量不壓到她那倒黴催的傷。

側身枕著,洛詩看向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不期然地想起七年前的傅予深。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分手那天傅予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但那些虛幻的設想,都沒有切身待在這張床時來得直白清晰。

原來人在受傷虛弱的時候,內心會一瞬間從成年人退化成小孩子,迫切地需要有人陪在身邊,哪怕什麼也不做,隻是陪著。

洛詩想象了一下,如果這時候傅予深要跟她離婚,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糟糕。

光是想象,她就有一種想從病床上爬起來殺人的衝動。

他真要敢這麼對她,她一定記恨他一輩子,就算憑她自己不能報仇,她七八十歲老掉牙的時候,也一定要指著傅予深的照片告訴她的子孫後代,替她報仇。

想到這裡,洛詩忍不住心中發笑,那股鬱氣也慢慢消散。

隨即而來的,是漸漸蔓延開來的悵然。

她隻是想象就已經這麼生氣,那當初被她丟下,被她決絕提出分手的傅予深,又會是什麼心情?

他又是如何,在這漫長的、沒有任何回應的歲月裡,說服自己原諒她,再重新與她和好如初的在一起?

酸澀的甜蜜在心底彌漫。

她忽然,很想很想他。

雨幕後的昏黃路燈下,掠過一道撐著把黑傘的匆忙身影。

洛詩隻是無意一瞥,腦海裡卻突然跳出了傅予深的身影,黑傘下隱約透出的西裝革履的裝扮,的確和傅予深很像。

太想他以至於看誰都是他嗎?

洛詩收回視線,回到床上重新躺好,困意逐漸襲來,這一日發生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閉上眼沒多久洛詩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隻是夢中仿佛熟悉的氣息襲來,卷著一點雨夜的濕冷,停駐在她身旁,再也沒有離去。

洛詩第二天醒來時,天色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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