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是個什麼想法,淩啟玉與李瀾江都沒有察覺,他們的眼中除了那初升的紅日,便隻剩下彼此。
很快,也就觀完了日出。
李瀾江心中藏著事,也不多等,便帶著淩啟玉去尋了師尊。
“哦?已然大圓滿?”破雲道君亦是驚訝,這煉氣大圓滿可不是這麼輕鬆便可得,他先是為淩啟玉檢查片刻,又沉思許久,方才遲疑著開口說道:“這體內已混沌初成,此等事情我亦聞所未聞,觀其體內似有鴻蒙紫氣存留痕跡,許是觀日所得,這許也便是大圓滿的因由。但我亦隻是猜測,啟玉,你可感覺到甚不妥?”
淩啟玉本想搖頭,但又想到自己似乎什麼都沒學會,便努力開口說明自己身上的情況。
許是因為心急,憋了好久都沒能說出口。
直到臉頰都有些泛紅,才終於出聲道:“甚都沒學會。”
……
聞言,破雲道君與李瀾江都愣了。
反複確認了好些次,才知曉淩啟玉原也就隻學會了…精心凝神聚氣的修行。
僅憑此便在短短兩月餘煉氣大圓滿,著實讓身為天絕之體的二人無言。
“既已大圓滿便不可再拖,那已成的混沌在啟玉體內無事不成長,若不及時築基,恐身體容不下這世界初成之勢。”破雲道君麵色凝重,沉思後方才繼續說道:“雖是天眷,但世界初成必造天劫洗禮,此番築基準備需得細心謹慎些。”
此等體質修行速度過於駭人。
但皆為天眷,是福是禍卻全由天定,能做的也隻有更小心謹慎。
他可不想見到徒兒方有個道侶,便又孑然一身之景。
隨後師徒二人又細商片刻,過了好會兒,李瀾江方才帶著淩啟玉回了院裡。
因突破之事著實緊迫,淩啟玉的觀日月及早課皆取消。
每日就是在院中與李瀾江學習簡單的招法,而李瀾江亦是忙碌,除了用飯與學習招法的時間外,幾乎都見不著人影。
而淩啟玉再這樣緊迫的氛圍下,終於算是學會了一招!
他可以將遠處的水杯攻擊至破裂!但…其中到底是個什麼原理,尚且沒能搞懂……
就是一直盯著水杯,盯到腦袋發熱,就可以進入某種奇怪的境界中,順著目光,就可以攻擊水杯!感覺很是神奇!
本想等李瀾江回來分享這個喜悅。
但不知為何,淩啟玉心頭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像是感覺到什麼,卻又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仿佛籠罩著厚重的霧,使得心情都與這天色般變得暗沉下來。
還沒等他再重新找個杯子練習一下,李瀾江便急衝衝的匆趕了回來。
“啟玉,天劫已至!”李瀾江直接將淩啟玉抱上飛劍,帶著對方趕路的同時,將手中的塞入淩啟玉懷裡,迅速說道:“你便坐在陣法中,不停的搖著這儲物袋便是。”
他未想到這天劫來得如此之快!
好在布置都已差不多,陣法四處亦被他埋了諸多法器甚至有偽仙器在其中,而師尊感知到亦會同來護法,如此便是築基失敗,亦不會傷及根基。
渡雷劫雖說已自身之力渡劫方為上上之法,但啟玉身上諸多因由,唯有以法器為抵擋方能渡這雷劫。
眼見雷龍已出。
李瀾江匆忙將淩啟玉置於陣法中心後,在對方眉間落下一吻,道:“啟玉,聽話,現在便開始搖這儲物袋,不能停。”
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遠離了此處。
他方才渡劫不久,體質亦是天厭,若是久留於此,恐會使得雷劫更甚,屆時方才是害了道侶。
隨著李瀾江身影的消失,黑雲中雷龍遊動更甚。
那布滿整個天空的烏黑像是天地浩劫般,雷鳴電閃,嘶吼不止。
而傻傻坐在陣法中心的淩啟玉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身體卻很是聽話的開始搖起了手中那小小的儲物袋,隨著一搖一晃間,裡頭各式各樣的法器不停蹦出掉落在淩啟玉的四周。
雷也下了!
那聲勢浩大的雷龍衝天而下。
愈落愈小。
直接劈在了淩啟玉…身前極遠處。
就連個法器,都沒能劈中。
緊接著雲開見日,那如同滅世之難的黑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隻剩下漫天的紅霞與那散落在四周的天地饋贈,還能證明著雷劫曾經到來過。
麵色凝重的淩啟玉還在聽話的搖著儲物袋,法器越堆越多,差點都要將他埋沒。
他等啊,等啊。
都沒有再等來下一道雷。
直到暖黃的夕陽輕撫他的臉頰,散落四周的天地饋贈就像漂亮的雪團般湧入體內,淩啟玉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這似乎是築基成功了?
就這?
就一道小小的,連地都沒留下痕跡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