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記起兩隻幼崽分送與他的小魚乾,又約莫是舍不得手上這軟如雲朵的手感,那收回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最後隻能抿著嘴,靜靜的看向李瀾江。
李瀾江怎受得了道侶這樣的目光,糾結、小心翼翼又仿佛帶著懇求。
他的玉兒何須如此?
養便養著,不是甚大事,便是,他亦能擺平。
垂眸看向膝上那渾身散發低沉情緒的小黑狼,他將按在那黑色腦袋上的手鬆開,緩緩說道:“既能以神通借我與道侶之身從妖境中離去,便是緣,而後可願隨我們一起生活?”
聽到這話,小黑狼抖了抖耳朵。
它抬頭分彆看了眼兩個人類修士,最後又盯著白色幼崽看許久,方才點起了腦袋。
許是覺得這般不夠鄭重,它又爬站起來,抬伸出爪子,按在李瀾江的胸口處,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待李瀾江在它腦袋上摸了摸後,便又躍身跳到不遠處的淩啟玉身上,抓起白幼崽那爪子,同樣往淩啟玉身上按去,另一隻爪則落在白幼崽腦袋上,教著對方與自己一起點頭。
瞧著這幕的淩啟玉覺得懷裡的兩隻小毛團可稀罕極了,緊緊抿著的嘴瞬間勾起了個好看的幅度。
那手早已忍不住,往著兩隻幼崽的身上輕輕順起毛。
一隻順滑,一隻蓬鬆,截然不同的手感,卻是雙倍相同的快樂。
邊享受著快樂,他還不忘介紹起自己,笑著說道:“我名喚淩啟玉,你們可有名字?”
小黑狼舔著爪子,像是突然聽不懂人類修士在說些什麼。
而那似貓又似獅般的白團就更沒有反應了,吃完了雞腿的它已經眯起眼開始享受起人類修士那溫柔的觸摸。
“那我給你們起個名字?”
淩啟玉來了勁,欺負著幼崽們無法反抗,當即思索起名字來。
但可惜,想來想去,腦海中都隻有兩個名。
白白與黑黑。
簡單,順口,又質樸。
……
這樣的名字著實對不起他這數十年名家書法畫作的熏陶!且在這修真界中用此般名字著實太過兒戲,他堅定著兩個幼崽他日必定能順利化形成人,名字肯定得起得好些!
便思及此,淩啟玉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李瀾江,看了好一會兒,才求助的開口叫喚道:“江江!你起!”
李瀾江看出淩啟玉心中所想,他亦不會回絕道侶,思索片刻,便說道:“妖以族為姓,名亦天定。但稱號可隨起,如此,便喚作玄黑,虛白。”
“好名!”
淩啟玉非常捧場的讚歎起來!
名字裡既有他想要的黑與白二字,而且聽起來也很有文化很厲害的樣子!他喜歡!
想到這,便伸手先抓起了小黑狼的爪子,緩緩說道:“你,玄黑。”
接著又慢騰騰的抓起了小白團的爪子,捏了捏那軟軟的粉嫩小肉墊後,笑得眉眼彎彎的繼續開口道:“你是虛白,可不能認錯名字!”
見狀,李瀾江亦笑了起來。
他翻手取出兩個盤子,為幼崽分彆選了些適合的靈獸肉後,便說道:“菜要涼了,先用餐吧。”
淩啟玉將幼崽放到自己與李瀾江中間的桌子上,眼巴巴的盯著兩隻幼崽吃起來,方才拿起筷子用餐。
便是用餐途中都時刻注意著兩隻才巴掌大的小小毛團,時不時為它們夾去個大雞腿或是大肉塊。又注意到李瀾江那一直盯著自己的灼熱視線,便朝著對方抿嘴笑了笑,也順手夾了個雞腿過去,接著也給自己帶了個。
人人有份,他很公平的!
……
李瀾江看著碗中的小雞腿,再看向那兩隻橫插在他與道侶之間的妖族幼崽碟裡那又大又飽滿的大雞腿,沉默了。
頭一回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個不怎麼妥當的決定。
隨手將兩個幼崽拎到了身旁的那大片的空桌上,再順手把兩個碟子也迅速端了過去。
做完這些,正好對上淩啟玉那不解的視線,他很是淡然的往對方碗裡送去快小排骨,同時淡淡說道:“你吃你的莫要分心,不然飯菜都要涼,可就不好了。”
兩隻幼崽被拎到了新的地方也不慌張,先是朝著李瀾江與淩啟玉看了幾眼,便換了個姿勢趴坐好,接著低頭繼續默默的吃起那些還帶著溫度的菜肴。
它們隻是妖族小幼崽,聽不懂的呀!
還是吃飯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