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子曾隨李家大老爺求學多年,同淩啟玉也熟識得很。
知曉淩啟玉病情已然好轉,也是欣慰得很,那激動得眸中淚光閃閃的模樣,嚇得回話的淩啟玉暗地裡悄悄用靈力為對方撐補了好幾次身子。
擁有數萬年記憶的他早已習慣生死離彆,如今也不過是在心中微做歎息。
歲月,就是這麼的不留情。
先是安頓了師撫師徒二人,大夫子便帶著李瀾江同淩啟玉參觀起這慢慢添置多年的書院。
伴著遠處傳來的陣陣朗誦詩書的聲音,緩緩交談著。
待大夫子問問詢起今後的打算時。
李瀾江隻是笑了笑,看向學堂之中那些模樣稚嫩的少年,不作回答。
早已年過半百的大夫子怎會是愚笨之人,當下便看明白了李瀾江那為言出之意。
他也不多問。
今日重逢再見之時,便已經知曉,這小師弟已然與他們不是一路。
三十六年容顏未改又怎能是普通人呢?
隻在書院中住了五日。
見完昔日師友,也處理完最後的塵緣,李瀾江與淩啟玉便在日出時分悄悄離開了。
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如他們回來時那般突然。
大夫子知曉後也派人去追尋過,還未等那些派出去的人歸來,他便先得到了官府的文書。
書院徹底轉交至他手上。
就連李家名下的所有產業都隨既落在書院的名下。
這一刻,他也知曉,李瀾江不會再回來了,再彆便是永遠。
先不提大夫子是如何的感傷,站在飛劍上的白墨竹是結結實實的鬆了口氣!
隻有蒼天才知道,書院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
她悄悄溜去玩,可是見著幾個人類被罰著寫了厚厚幾冊數的大字,密密麻麻的遍布在紙張之上,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兔子聽了都嚇得毛禿。
也終於明白,自家師父是真的好,罰也罰,可沒罰得這麼狠。
李瀾江一行人在書院中也沒有真荒廢了時間,他們細細研究起了小世界中的天地法則,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
這方世界的法則與其他有些細微的差彆。
也因那差彆,小世界方才蘊生出了陰陽同體的存在,凡人所言竟也沒錯,哥兒確實是天眷之人。
憑借著自身掌握法則,李瀾江猜測著約莫是曾經晨曦大世界的四分五裂,才使得這方天地間的法則出現了細微的變化,而天道則是將這絲差錯的法則稍作演變,就是如今的雲祁小世界。
觀察法則時,他還察覺到小世界中有一處法則最為正常之處,便如同其他世界的法則般,條理有序完整無比。
對於如今的雲祁小世界來說。
這般的‘正常’才是真正的不尋常。
簡單商議過後,眾人便決定前往那正常之處一探究竟。
當然,這眾人隻代指李瀾江同淩啟玉,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發言的權利與機會。
師撫巴不得如此。
他隻不過是個被劫持的卦師,跑又跑不掉,隻能隨著李瀾江四處闖蕩。
若是做出了什麼不應該做的……
那可都是李瀾江逼他,同他沒有絲毫的乾係!
然而這尋找並不算太順利。
那‘正常’竟是會四處遊走,且行蹤不定!
每每當他們就差幾步之遠便要尋到之事,便會直接從他們眼下消失,就連師撫的捏算都不管用,像是被巨山掩蓋,遮擋得嚴嚴實實。
師撫的原話便是如此,有座巨山橫擋在他們的眼前。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半月餘的追擊,他們‘成功’在那道法則消失之前,抓住了對方。
或者換句話說…被對方抓住。
是的,追擊得太猛的淩啟玉不小心歪了腳,摔進了法則之中。
李瀾江見狀,神色微凝,動作迅速攬上淩啟玉腰間,試圖撈回對方,卻沒想到也被法則籠罩在內。
至於其他人……
那法則似是被刺激著,直接將周圍存在的東西都吸了進去。
比如踩在小劍上抱著兩隻毛團子玩的無辜白墨竹,以及渾水摸魚不怎麼出力的師撫師徒二人。
旁人怎麼想,淩啟玉是不知道,但他就很想破口大罵!
到他這等境界,怎會歪了腳?
哪怕禦劍之術確實是與眾不同些,怎麼說也在記憶之中安全使用了數千萬年,不可能偏偏在這種時候出了差錯,還錯得這麼巧合?
況且方才他明明就飛得好好的,也沒察覺到任何不妥。
無非就是那隻會催催催的賊老天看不過他這幾日‘無所事事’用了些什麼臟手段!
竟害他在道侶麵前丟臉至極!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