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聞抬手打斷了許荷花的話,十分無語道:“我兒子我自有打算,再說他年紀也還小,沒必要急於一時。”
“怎麼不急呢?”許荷花注意到繼女不住示意她的眼神,立即道:“這年紀到了,該準備的自然就要準備,等到以後誰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薑聞又不是傻子,她們那點兒眉眼官司她當然看得見,她確實不是那種極為看重家世的人,但那也不代表她對自己兒子未來的妻子一點兒都不挑!吳婉婷絕對沒可能!
而許荷花自然是說不出能有什麼變故的,隻是有些著急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若是你不早早定下,等將來琛兒娶了一個你不喜歡的回來,豈不是十分不如意?”
“先不說我會不會喜歡,”薑聞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待到琛兒高中,他的婚事自然是可以更好,我為什麼要早早定下一門我將來注定要不滿意的婚事?”
薑聞這話已經說得十分明白,聰明點兒的自然要知難而退的,可她實在是低估了許荷花的腦袋。
這貨竟然直接指責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勢利?”
“我勢利?”薑聞指著自己,十分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東西,無語的搖搖頭,直接問道:“那你今兒提起,是想要做媒?哪家的千金啊?”
許荷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繼女,她再不知事也知道不能當著未婚的女孩兒說親事,再說她也聽出來了,他們家這樣的家世必定是入不得薑聞的眼的。
而吳婉婷自然也能聽出薑聞口中的意思,她又不相信對方不能明白繼母的話,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繼母,也不打招呼,直接便衝了出去。
“婉婷!”
許荷花焦急的站起來想要追出去,薑聞直接攔下了,招呼下人去跟著,隨即才對她說:“坐,這處都是林家的地方,能有什麼危險?”
齊秋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自己母親,隨即又沉默的低下頭,一聲不吭。
薑聞看見小姑娘的表情,有些反感的看著許荷花,十分不留情麵道:“我也不怕直接與你說,就衝著你們家大姐兒這刁蠻任性的樣子,我是絕對不會喜歡的。”
“你、你知道?”許荷花有些訕訕的。
“我又不是傻子!”說完薑聞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許荷花,隨即溫聲對秋雯道:“秋雯是吧,到嬸子這兒來。”
齊秋雯看了母親一眼,見她沒什麼表示,便自己站了起來,走到薑聞麵前行了個禮,任由她打量自己。
薑聞看著這孩子,倒是不愧有些林家的血脈,十分的內秀,便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回頭我跟你外祖母說說,讓她沒事兒經常接你回林家住,免得到時候好好地姑娘被你娘養壞了!”
她是從來不背後說人閒話的,有什麼都當著正主的麵兒直接說,現在在齊秋雯麵前,就直白的表現出了自己對她娘的看不上。
許荷花自然是不樂意聽得,立即便想要反駁,隻是被薑聞一瞪,又想起自己的委屈來,眼淚嘩嘩的便開始往下流,“你當我容易嗎?嫁過去對這個繼女輕不得重不得,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才有了點底氣……”
“那都是你自己作的。”薑聞拉著齊秋雯坐在自己旁邊,嘴上還嫌棄道:“你家裡是比他們吳家差在哪裡了?就算是寡婦再嫁也沒道理低三下四的。繼女找麻煩,教訓不了,不理會她便是了,看你這樣子,反倒還被一個小丫頭拿捏住了,真是丟人現眼!”
薑聞之所以這麼生氣,全是因為當年許荷花新寡之後,那張嘴成日裡在她麵前叭叭叭的,好像誰都沒她能耐似的,就是現在,也一點兒不知道反省,隻知道到她麵前來裝過來人,偏還裝不明白!
“嫂子你又懂什麼?”許荷花抹了一把眼淚,哭著說:“女人改嫁的艱難,像嫂子這樣被人護著的人哪裡懂得……”
薑聞實在是聽不下去,微微側身對齊秋雯道:“彆學你娘,你娘日子過得憋屈是她自己傻得,待你將來長大了,大可以底氣足一些,咱們本就不比誰差,又有林家血脈,若是誰敢欺負你,你就回你外祖家告狀,彆像你娘似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齊秋雯重重的點點頭,隨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薑聞,十分上道的低聲告狀道:“嬸子,姐姐當著父親的麵乖巧,可是背地裡經常欺負我和弟弟。”
薑聞一聽,斜了一眼許荷花,問道:“你娘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