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知道。”
甚至比起嘴硬心軟的薛氏,徐氏對薑聞和林琛大多數時候都是十分縱容的,薑聞如何能夠不知道,隻是這樣把彆人看成全部的人,一旦失去心裡定然更加難以承受……
想到這裡,薑聞歎了一口氣,對薛氏說:“娘,你沒事兒多開導開導母親,彆讓她多想。”
“這不用你說。”薛氏與徐氏兩個人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也是情同姐妹,兩人一向是商量著來同進同出,不過既然說到這裡,薛氏又對薑聞道:“明日我們先跟你搬過去,等到你舅舅他們回金陵,我和你婆婆也一起回去。”
“回金陵?你們回金陵乾什麼?”
薛氏一見她著急,立即便答道:“這不是沒事兒嗎?正好回去住一段時間。”
薑聞眉頭微皺,卻沒有直接反對,而是問道:“準備住多久?”
“過了年就回來。”
那也沒幾個月,兩個長輩也有自己的自由,想去哪兒薑聞也沒道理非要攔著,便點點頭,“那你們到時記得常給我來信,回來的時間也提前通知我。”
“這是當然。”薛氏答應下來,隨即又笑著說:“我這次回去還有一事,不是說要給王氏做媒嗎?聽韻宜的意思這件事兒有譜,我得回去把事情辦好了。”
薑聞一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您還做媒做上癮了?沒見過人行千裡就為了撮合寡婦改嫁的。”
薛氏拍了薑聞一下,辯解道:“你這什麼態度?就是順便。”
薑聞不相信。若是她娘自己不說出來她一時還真想不到,但她說出來了,薑聞心裡隻覺得說媒才是主要目的,這人真無聊。
母女兩個因為這個掰扯了起來,徐氏回來之後見她們兩個又在鬥嘴,坐下後笑著詢問她們兩個又在吵什麼。
薛氏一看她的眼神,頓時一僵,她被薑聞打岔,完全忘記了之前要問的事情。而徐氏一看,十分無奈的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薑聞見她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立即便問道:“怎麼了?有事兒就說,猶豫什麼?”
徐氏剛剛出去便是想要為母女兩個留出空間說些私密話的,但現在她也不好再找借口出去,便隻能看著薛氏,等著她吱聲。
薛氏想著徐氏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好避諱的,便咳了一聲,直接問薑聞:“你和女婿相處的怎麼樣?”
“你們不是看見了嗎?挺好的啊。”
當然是看見了,可她們又不是沒見過剛成親的夫妻是什麼狀態,這兩個人的表現得一點兒也不親密,薛氏如何能不著急,“我怎麼沒覺得好?你對人家多少也上心一點。”
“娘,”薑聞十分不理解她的想法,質疑道:“你們覺得為我好想要我改嫁,我仔細斟酌之後自己決定嫁了,可以後的日子是我自己來過,過成什麼樣也是我自己的事,為什麼不給彼此多一點空間和自由呢?”
薛氏語塞,她沒想要乾涉女兒,也不是不相信她,就是習慣性的想要關心女兒,而看聞兒的態度,竟是成為了負擔嗎?
薑聞也不是要對她發火的意思,這門婚事最終作出決定的確實是她自己,但與從前遇到問題插科打諢過去不一樣,她希望能夠跟她們好好溝通。
於是薑聞握住兩個人的手,認真道:“娘,母親,以前你們全心全意為我和琛兒付出,生活都圍著我們轉,我很感動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現在咱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你們真的不想有自己的生活嗎?那種不考慮任何人,隻想自己這麼做開不開心的生活?”
見兩人都沉默著不吭聲,薑聞又道:“娘您和母親想要去金陵,我會擔心,但是隻要你們開心,我不阻攔,這是我給你們的尊重。到我這裡也是一樣,我如何對林如海,我的生活方式如何,哪怕你們並不認同,難道不也應該尊重我,相信我,支持我嗎?”
薛氏被她說的心裡憋得慌,張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麼,最後出口的還是彆扭的話,“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倒是換來了你這麼大一堆話……”
徐氏理解她隻是不好意思,便主動回握薑聞,道:“是我和你娘想差了,聞兒你比我們厲害多了,肯定會過得好的。”
薑聞卻是搖頭,“沒有人能保證一定過得好,我隻是能讓自己舒服而已。”
徐氏卻很欣慰的看著她,“這就很好,我們隻要你和琛兒好就行,剛才你娘就是一時情急,其實沒有想就這事兒質問你的意思。”
薑聞也知道,她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說開,免得等她們搬過去住之後發現有什麼事情是她們不能理解的,又習慣性的上陣遊說。
其實若是正常的意見,薑聞是很願意反省采納的,但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
就像她理解不了,為什麼很多女人結婚了就要主動或者被動的拋棄自己的生活……是因為她經曆的婚姻不是正常的婚姻,還是因為她不是個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