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聞得意的笑,然後又道:“廚子也是要學起來的,都不能少。”
“好。”
誰也不說薑聞貪心,畢竟又不是沒有錢供給,全由她高興了。
當晚眾人儘興而歸,薑聞也如她所說,趁著新的巡鹽禦史還未到揚州來與林如海交接的功夫,帶著老的小的開始豐滿揚州的記憶。
等到花朝節過後,林黛玉的課程也都停了下來,薑聞帶著她與孫先生和夏隨心親自告彆,林黛玉自己準備了謝師禮送給二位,感謝他們這幾年對她的教導。
夏隨心早就知道她們早晚是要分彆的,不舍肯定是有的,但她一向灑脫,此時還安慰林黛玉,“不見得此次一彆就無再見之日,而且寄信於情也是美事,不必過於傷懷。”
林黛玉含著淚點頭,實在忍不住,還是走上前輕輕抱住了夏先生,“謝謝您。”
若說對她影響甚深的人,她娘賦予她生命,但繼母和夏先生卻帶著她感受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夏先生不止教她禮樂規矩,也教她如何善待自己愛自己。
“謝謝您。”
夏隨心唇角帶著欣慰的笑,輕輕的撫著小姑娘的頭發,“除了祝福其他我沒什麼想說的,你們走的時候我就不去送了,我不喜歡那樣的場景。”
薑聞輕輕拍拍林黛玉的肩膀作為安慰,然後衝著夏隨心道:“若是以後有需要,不要跟我們客氣。”
“可能還真有。”夏隨心鬆開林黛玉,笑著說:“夏澤書讀得還不錯,若是有機會要參加春闈,許是還得麻煩你們照顧一二。”
“這是自然。”
夏澤天賦上不顯,但是為人極為刻苦,夏父對他期望也甚高,薑聞看著他也不是個不知恩圖報的人,自然是不在意以後對他照顧一二的。
謝師過後,林家離開的日子越發的臨近了,此次一起進京的還有林渲和林瑧一家,薑聞還特意當著兩人的麵賣過關子,等到看夠了兩人的笑話,然後才說了對他們的安排。
林琛當初進京買了一處宅院,之前因為用不上閒置也是浪費,便租賃了出去,薑聞去信讓他收回來收拾好以後給林家來人住。
林渲和林瑧得知不用住在林大人家中,心中喜悅,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輕鬆起來,至於會不會被她笑話,他們小時候什麼慫樣沒在她麵前表現出來過,完全不在乎了。
此次上京人員物件兒眾多,林家專門找了幾艘船才堪堪裝下,薑聞這些年早就習慣這種交通工具了,所以在船上的時候十分隨意自在。
隻不過他們沒事兒,彆的人,不,彆的雞卻不行。
“母親,怎麼辦啊?不會出事兒吧?”
薑聞麵無表情的站在林黛玉旁邊,看著劈叉趴在船艙地上的花公雞,腦子裡一時間也有些混亂……
他們既是要上京,自然是不可能把阿花留在揚州,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彆人的盤中餐了,所以她是準備處理了它那一院子的母雞帶它一起走的。
而阿花這次也沒鬨,但獨獨留了毛色最漂亮的兩隻,一隻花色偏紅的一隻黑得油光鋥亮的,說什麼都不許人碰。
薑聞當時想著這麼兩隻自然是無所謂的,就一起帶上了船。但她是怎麼都沒想到,母雞在甲板上啥事兒沒有還下了個蛋,阿花它竟然暈船?!
雞會暈船嗎?!
薑聞覺得自己真實長了見識了,但隨船的大夫是給人看病的,又不是獸醫,能治它嗎?
可不管能不能治,還是讓人把他找了過來,大夫也確實為難,養雞當寵物的這麼多年他就見過這一家,主家全都期待的看著他,能怎麼辦?隻能按照人暈船的治法給熬了一鍋藥。
阿花根本動不了了,蔫嗒嗒的趴在那兒的樣子也怪可憐的,想著大夫配的而不是毒藥,有點辦法比沒有強吧?
就她抱著雞,林黛玉拿著勺子一點兒點兒往它嘴裡喂藥,一碗喂完了把阿花重新放回去,薑聞衝著林黛玉說:“你也彆太擔心了,暈船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等到了下個碼頭,帶它下去轉轉,許是到了地上就好了呢?”
林黛玉也隻能希望如此,彆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而大夫熬得藥也不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雖然阿花還是蔫頭耷腦的,好歹有了點兒精神,也總算讓人放心了點兒。
等到了下一個碼頭,林黛玉立即親自帶著它下去,但他們又不能長時間停留,對阿花也沒什麼效果,隻能又帶了上來。
索性林如海回京述職不能在路上耽擱,阿花蔫了一路除了瘦了,完好無損的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