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一到底準備怎麼查, 薑聞也不太關心,她還記得白天跟阿花念叨的事兒, 所以晚上眾人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 便道:“也不能就‘哥兒哥兒’的叫著,琛兒, 你媳婦有說什麼嗎?”
林琛搖頭,道:“名字自然是由長輩取得, 我和聽語都沒有意見。”
薑聞又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見她目光灼灼,便順著她說:“你若是有想法, 直說便是。”
薑聞點點頭, 直接說道:“雖說字都是成年才取的, 但是我這兒有一個字給他,想著先叫著,也不影響什麼吧?”說完又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又被她盯著, 在眾人的眼神中仍然淡定的點了頭,絲毫不在意自己這般沒有原則眾人會如何想。
而其他人見兩人這樣,紛紛笑了起來。
薑聞則是給了林如海一個滿意的眼神,隨即道:“那就叫‘君意’了。”
“君意”兩個字一出,原還滿臉笑意的薛氏直接手一抖碰灑了杯子, 徐氏就坐在她旁邊,見狀擔心的問:“薛姐姐,你怎麼了?”
薛氏扯了扯嘴角,搖頭, “無事。”說話的時候卻看了一眼薑聞。
薑聞無辜的回視,但她心裡卻並不如麵上這麼平靜,她怎麼覺得她好像弄巧成拙了呢?
薑明一現在雖然不在這兒,但是她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大家到時候一叫“君意”,他肯定是會知道的,有種即將麵對修羅場的預感怎麼辦?
而第二天一早,眾人再次坐在一起用早膳,徐氏說了一句“一會兒要去看君意”,薑聞就感覺到了來自薑明一的死亡凝視。
她正想著過會兒怎麼解釋,但很快薑明一的視線便重新落在了薛氏身上,薑聞跟著看過去,就發現她娘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不見昨日的失態。
吃過飯後薛氏徐氏還有林黛玉一起去看遊聽語母子,薑聞則是有些諂媚的看著薑明一,解釋:“我就是想著既然是曾外祖取得字,早一點叫也挺好的,真沒想那麼多……”
薑明一並未回答,隻麵無表情定定的看著前方。
薑聞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討好的出聲:“父親?爹?”
薑明一聽到,驚訝的看向薑聞,“你剛剛叫我什麼?”
“爹啊!”薑聞早就在心裡當他是父親,知道薑明一不會一直在之後,當著他的麵親口叫他一聲“爹”這件事已經在心裡存了許久,此時叫出來,她也像是完成了一個執念一樣,輕鬆了許多。
再繼續第三聲的時候就順暢了,甚至還有心情八卦,“爹,君意到底有什麼涵義,昨天我娘聽到的時候也碰灑了杯子。”
薑明一此時也顧不上薑聞叫他“爹”的事,有些緊張的追問:“真的?她聽到碰灑了杯子?”
“是啊。”薑聞肯定的點頭。
薑明一控製不住的勾起嘴角,“我還以為她忘了……”
薑聞見狀更是抓心撓肝的好奇,“到底有什麼涵義啊?”
薑明一卻是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瞪了薑聞一眼,道:“跟你沒關係,你犯的錯還沒過去呢!”
“……”薑聞笑容一落,立即做出一個反省的表情。
也不再理會耍寶的薑聞,薑明一直接便消失在她的麵前。而隨後的日子裡,兩人都在觀察著薛氏的神情,但她除了偶爾會出神,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本來薑聞這段時間還想了不少說辭,若是她娘問起,她還準備告訴她娘是因為爹給她拖了夢,可既然她娘沒問,也省了薑聞撒謊了,又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林家為君意大辦了洗三宴,之後的滿月宴依然熱熱鬨鬨的辦了一通,林如海的喜悅明明白白的向京城諸人宣告著,這就是他們林家的下一代,備受寵愛。
薛蟠在洗三宴的時候也出現了,林家人也看不出他挨過揍,而薛蟠自認在姑母麵前也沒什麼顏麵了,便毫不掩飾的說白安動手的地方都在他身上,沒啥傷處,就是疼……
他說的時候十分的可憐,薑聞卻沒什麼同情心,甚至還嘲笑了他幾句,這好歹是個杯子砸在頭上,萬一遇上個衝動沒腦子的,直接拿著石頭之類的硬物,薛蟠現下還能在這兒委屈嗎?腦袋都開花了!
不過薑聞看薛蟠轉過身又湊在白安身邊膩乎,便知道這夫妻倆一點兒隔閡都沒有,沒準兒動動手還是調劑夫妻感情了。